小乞儿鼻头冻得通红却正眼也不瞧那白狼裘。
二爷踢了踢他笑道:“咱病虎山的爷们可没这般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恩仇在心日后相报便是。”
小乞儿这才走上前手中却依旧捧刀。
那公子哥儿见状翻身下马亲手将白狼裘给小乞儿披上系好。
他笑着问道:“好一个刀仆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儿回头看向恩公。
刘屠狗尴尬道:“你娘没给你取名字么?”
天水郡多的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小乞儿摇摇头道:“我没有姓打小儿身子弱我娘就叫我病奴。”
刘二爷挠挠头:“病奴是小名跟着二爷总该有个大号没有姓就姓刘名字嘛我看就叫去病!”
“刘病奴刘去病俗中见雅趣好名字!”
公子哥儿闻言笑道:“兄台自称出自病虎山刀仆却叫去病兄台真是妙人!”
刘屠狗闻言心中一动:“大哥病恹恹的真能去病病虎山改作威虎山那可威风多了。”
想到得意处刘二爷哈哈大笑。
公子哥儿微微拱手一礼随即翻身上马。
他摇头拒绝了下属递来的白狼裘只着一件单薄锦衣掉头纵马疾奔马队紧随顷刻东去。
刘去病裹着温暖的白狼裘把长刀小心地挂在阿槐马具的刀扣上费力地跨坐上小黑马随即看向恩公。
这位恩公可是给他取了一个连公子哥儿都要赞叹的好名字呢。
黑衣白马的刘屠狗此刻正抬头望天怔怔出神。
刘去病抬头望去只见漫天晶莹今冬西北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下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天水郡的旷野一片苍茫。
远方只着一袭单薄锦袍的俊俏瘦弱公子哥儿纵马狂奔大雪还未及身就被公子哥儿头顶一层无形屏障阻挡被远远地挡了开去。
之前脱下白狼裘要递给公子哥的骑士依旧袒露着上身他闷声道:“公子家主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修为。”
公子哥儿皱了皱眉:“所以依你看那主仆俩该死?”
骑士慌忙低头:“我等唯公子马首是瞻。”
“我又没怪你。”
公子哥儿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道:“咱公西家的白狼裘不是谁想穿就能穿的你们心里有怨气公子我知道。”
他突然勒住了马缰胯下白马极有灵性地四腿弯曲矮身在雪地里滑行了数丈方才停下。
一众白狼裘骑士同样急急勒马。
“明说了吧这回突然拐道向东为的是救朋友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公子哥儿顿了顿声音蓦地冷下来:“我爹对此并不知情你们白狼的人金贵不愿意去的现在就滚!”
之前开口的骑士几乎是从马上一跃而下毫不犹豫地匍匐在地:“愿为少主效死!”
一众白狼骑士纷纷下马伏地顿首:“公西铁骑白狼死战!”
公子与少主看似没有区别代表的意思却绝然不同。
公西少主点点头挥手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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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屠狗兴致盎然地抬头看了很久他深深地呼吸着没有施展“吞天式”时的惊人声势却有着同样深邃的气息。
他的眼神明澈纯净带着好奇与兴奋如同初生婴儿睁眼后第一次看到这神奇的世界。
哪怕冬日的灵气饱含冰冷无情的躁动肃杀也是难得的胜景。
那在青冥高天之上无声咆哮的狂流像是在不断冲击着天上的门户似乎再加把劲就要冲入更加高远辽阔的世界。
“去病啊你可曾听说哪家哪派有这样一支穿白狼裘骑白马的私军?”
刘去病摇摇头:“没有而且我也从没听说过一个有这样善心的公子。”
刘二爷笑道:“这样的大财主拔下一根寒毛就比咱穷娃子腰还粗可等哪一天要你还的时候那就是要命喽。”
小名病奴的乞儿叹了口气:“我的命已经卖给恩公了这可怎么办那位公子想必是不缺马肉吃的。”刘屠狗一脚把刘病奴踹下了马背笑骂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家连二爷都没放在眼里还会稀罕你的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