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酒馆总管进来打招呼,吴王刘濞不耐烦地说:“上些好酒好菜即可!”
酒馆总管知趣地躬下腰,一言未发便退出了雅间,反手关上雅间房门。
待酒馆总管关上了门,吴王刘濞才低声说:“定王此举,本王以为,胶东等王与本王交厚,定王借着指证胶东王来打击本王,顺带着在皇上面前抢回被太子抢尽的风头。此乃定王一石二鸟之计!”
太子刘荣故意叹了口气,说:“本太子并未对定王的地位造成任何的障碍,定王怎么就担心本太子将他比了下去呢?”
吴王刘濞“嘿嘿”笑了笑,说:“太子有所不知,这定王呀,其心怀并不似表面瞅上去那般平和与宽容。旧日是一直护着他的窦皇后高居相位,定王自然无须考虑被刘长史的能耐给比了下去。而今,刘长史卧病在床,太子以相仿的轻轻年纪,竟然高居丞相代辅之位,行事高瞻远瞩,不仅智慧将定王比了下去,武功又高过定王良多。如此,怎不令心胸狭窄的定王忧虑于心,担心着皇上看轻了他呢!”
刘荣不解地望着吴王刘濞,问:“本太子忠心体国,以大汉万民荣辱为荣辱,自然爱及兄弟姐妹,定王怎么会心生不满呢?”
“太子,先皇先皇太后本不喜欢太子的,只因皇上为谪长,便立了他为太子。可待得梁王刘武年岁稍长,先皇先皇太后见梁王聪慧过人,又会讨人喜欢,便起了另立太子之心。几番提起另立之议,均被刘长史以太子无过错,为安定计,当依祖规立长不立幼为理由压了下去。其实,在皇上皇后心里,仍是希望能立梁王为太子呢!故而皇上当太子时最担心的便是其表现不佳,让皇上有所失望,又生出另立太子之心来。”吴王刘濞解释着。
太子刘荣不解地望着吴王刘濞,皱眉问道:“这些前事,跟本太子有何关联呢?”
吴王刘濞微微叹了口气,说:“及到皇上登基后,因不喜栗姬的直爽而迁怒于太子,将太子贬成临江王,这才有太子你回长安有了翻身的机会。”
吴王刘濞并不直言刘荣并非废太子刘荣,但刘荣自然听得出来。
刘荣似是有所悟地微微点着头说:“怪不得本太子初来时,长沙定王曾暗中问本王,父皇百年后谁居大位之事。”
“哦?太子当时是怎么讲的呀?”吴王刘濞好奇地问。
“自然实话实说,告诉长沙定王是太子承继大位的。”刘荣似在回忆般说着。
刘荣当时所说的太子,是指当时的太子刘彻。
吴王刘濞似有所悟地点着头,说:“怪不得历来喜欢抢在太子前面说话的长沙定王,自太子来朝之后,话语便少了许多,也不抢在太子前面说了。想来,长沙定王也在替自己的将来退路考虑着呢!”
刘荣用似乎有同感的语气说:“是哦,吴王这么提起,本太子也感觉到了。可是,吴王并未碍着定王什么,那定王何以要如此对付吴王呢?”
吴王刘濞叹了口气,说:“这又是太子所不知的另一桩事情了。分封诸侯王,是高祖亲自封的,也是旧制了。可前太子太傅晃错,为了替太子能博取皇上的欢心,便提出要削去各诸侯王的财吏军大权,统一收归朝廷管制。如此大事,各诸侯王自然不同意了,便联合起来与晃错的削藩策相抗衡。直到太子来到大汉朝,削藩策之议才暂时不再廷议。故而,定王以为是本王领头与朝廷相抗衡的,为了在皇上面前搏取好感,心里自然便恨起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