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龄再次反手取来两只酒盅,同样置于桌面,执壶倒满一只酒盅后停下,抬头望着胶西王刘卯说:“王爷,这已倒满酒盅里的酒,代表王爷现在拥有的财军政大权,这壶里的酒代表朝廷的财军政大权,而空着的酒盅所能装下的酒,代表王爷今后希望拥有的财军政大权。王爷,容小的放肆,将王爷现在酒盅里的酒,倒进朝廷的壶中去。等到王爷助朝廷功满之日,朝廷会不会将这壶中的美酒,倒满王爷所希望得到财军政大权的这只空酒盅呢?”
胶西王刘卯开心地笑了,说:“应该会的。你是说,本王酒盅里的酒,只是先倒进朝廷的酒壶中去,事后再由朝廷倒回给本王?”
郭龄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说:“这就象王爷左右各有一只口袋,左口袋里装金一绽。王爷将金子取出交到皇上手中,再由皇上笑嘻嘻地装进王爷的右口袋去,还开心地夸奖王爷聪明、忠诚、有远见等等,好听的话儿将应有尽有呢。”
喜笑颜开的胶西王刘卯,却突然将眉头深锁起来,低声说:“可本王那兄弟竟然还跟着吴王正瞎嚷嚷着呢!”
郭龄心知胶西王刘卯极为看重血脉相连的兄弟胶东王刘雄渠,可一想到胶东王的总管蓝郎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和胶东王对蓝郎的护短,郭龄便一肚子气。
想着胶东王刘雄渠对蓝郎言听计从的样子,郭龄心知以蓝郎那狂妄小人的心智,肯定不会替胶东王好好着想的,胶西王纵然百般劝说,也抵不过蓝郎一句谗言。
郭龄相信,那心胸狭隘的蓝郎,肯定还在记恨三年前胶西王那一顿训斥,绝对会挑起胶东王对兄弟胶西王的不满。
摇了摇头,郭龄叹了口气,望着胶西王刘卯说:“王爷,前人说得好,小时是兄弟,长大作邻里,哥挣哥钱养哥嫂,弟挣弟钱养弟人。能帮到,也算尽兄弟情分;可帮不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以胶东王爷偏信蓝郎的现状,小的相信,胶东王爷不仅听不进王爷的好劝,反而将王爷的好劝当作恶言。那样,王爷岂不是白找了一番羞辱?”
胶西王刘卯一想起蓝郎那一副奸佞的嘴脸和刘雄渠护短的表现,顿时泄了劝说兄弟的义气,一副无奈的神色说:“随他去吧,本王也说不动他的。好了,此话就不再多说了,本王心里明白就是。郭龄,明日本王就要向太子提出一套解救楚王的计划,依你看来,本王该当如何处置呢?”
“王爷,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说难,如果王爷想独建此功,以一已之力去解救楚王,那便是难上加难;说易,只要王爷虚怀若谷,对太子进言,由太子出面延请到左右翼相王琛龙全出马,那就易了。如此,太子再怎么对王爷不满,再怎么着也会出手相助于王爷,至少也会在暗中支持左右翼相的。若是王爷请不动左右翼相出手相帮,了可以去请丞相少史田蚡田大人相助。太子跟田大人交情匪浅,同样会帮田蚡大人的。以太子的绝世聪明,要将楚王安然无恙救出,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如何处置,全凭王爷决断了。”
郭龄不愧是胶西王父亲老齐王临终时特别推介之人,一言便说中太子刘荣的心思。
胶西王刘卯微笑着点点头,说:“本王明白了,郭龄,本王还要拟就计划明早交与太子,你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