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现在不让左相带兵,到那时,左相便不能坐上太尉的位子,便不可能统掌大汉所有的兵马了。那本王起事,必然会遇到极大的麻烦。依这般推断下去,太子,我们该如何去做,才能让左相执掌大汉的所有兵马呢?”吴王刘濞果然按着左相王琛是后来的大汉太尉这一想法往下去想了。
“是啊,若那时的三公就是本太子和左右丞相龙全王琛三人,那到时吴王要成事,岂不是翻覆手间的事情么?眼下本太子已是丞相代辅,而右相和左相要坐上御史大夫和太尉的交椅岂不是易极之事么?不过,说真的,虽说本太子只是按史书上记载的去做事,但在情感上,本太子仍觉得愧歉父皇,愧歉太子妃许多。到时,本太子也不知道能否得到太子妃的原谅呢!”刘荣推着吴王刘濞的思维往前走着。
吴王刘濞设身处地替刘荣想想,也觉得处在太子刘荣这种身份上,一边是史实,一边是亲情,还真的很为难呢!
但吴王刘濞懂得,绝对不能让太子刘荣的心倚向情感,否则极可能会坏自己的大事!
想到这,吴王刘濞以深有同感的语气,轻叹一口气,说:“是啊,本王也替太子为难呢!可太子也知道,史实在太子来讲,是已经发生,亦决不会被改变的事情。本王知道太子为难,也相信太子会顺应史实,毕竟史实不会因太子感到为难而改变嘛!到了那一天,在事实面前,太子妃应该会体谅太子的为难,必能体会到太子不能逆拂历史事实的考量。”
刘荣装作被吴王刘濞所说服一般,轻叹一口气,说:“算了!任本太子如何作为,史实就是史实,不会有改变的。既然这般,本太子还是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好了。”
吴王刘濞见刘荣已转过情感上的弯来了,微笑着说:“太子大智慧,必有大作为。哎,太子,从今起可得多想着如何将右相推上御史大夫,将左相扶上太尉的位子上去了。”
“是啊,吴王考虑得对!七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凡事皆得有备才无患呢!可如今,各诸侯王国自拥自兵,要如何让左相执掌天下兵马呢?”刘荣不着痕迹地顺着吴王刘濞的话题,往各诸侯王手上的兵马指挥权归属问题上引。
吴王刘濞犹豫了一会,望着刘荣慢条斯理地说:“太子,本王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还请太子给予参详。本王想,皇上不是想方设法要推行削藩策吗?若能保证大汉各地兵马的调度权收归朝廷后,这调度权能掌握在左相手上的话,不妨顺着皇上的想法,将朝廷和各诸侯国的兵马指挥权归于朝廷。如此,名义上各诸侯国没了兵马指挥权,但我们有左相,表面上这指挥权是朝廷的,实际上却是我们的。因此,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左相能不能成为大汉朝廷的太尉!能,我们只赢不输;不能,那决不能将兵权交到朝廷手中!”
刘荣欲擒故纵,一听连连摇头说:“吴王差矣!吴王当知,纵然能推左相上太尉之位,但父皇随时皆可找人将左相换下。若发生如此变故,吴王当如何自处?”
其实,刘荣是见吴王刘濞本身,对能不能保证左相王琛坐上太尉之位后不被换下这个问题,心中本在犹豫。
故而刘荣便先讲出吴王刘濞的这个犹豫,反而会让吴王刘濞坚信,刘荣是跟吴王刘濞一条心的,凡事都能替吴王刘濞设想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