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带领五个兄弟,二十多个泼皮,五十多个郓州府的差役,另外拉拢了三百当地驻军,进驻陈家庄。
陈家庄的庄主陈太公战战兢兢,忙不迭的献上供奉,差役们毫不客气的接手,却是依旧跋扈如初。
林晚荣坐在客厅里,慢慢的翻阅着有关文档田契,身边有四五个手下公人立在一旁,每一个都是精神抖擞,腰跨宝刀,虎视眈眈,那一身的精神气,当真是威风凛凛。
陈太公站在一旁,心惊胆战,腰不敢直,头不敢抬,甚至动也不敢动,就怕上差有什么呵斥。
在他想来,只要毕恭毕敬的将这帮大爷招待好,献上十足的孝敬,将这伙人打发走,躲过这一劫便是。
半响,林晚荣缓缓说道:“陈太公。”语气温和,却带有极大地威严。
陈太公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忙道:“回禀上差,小老儿在此。”
林晚荣递给他一张田契,陈太公慌忙接过,双手却是抖个不停,只听林晚荣道:“你这田契,是村东溪口处的吧?”
陈太公仔细观瞧,答道:“回禀上差,这正是我村东头溪口处的田契。”
“此处田契,写的主人唤作陈佳罗,但是县里文书上写的是陈家台,但是你村里文书,写的种地的却是陈钱龙。这是何故?”
“啊……是这样。”陈太公使劲擦拭头上留下的滚滚汗珠,静了一下心,道:“上差,我这田地,开荒的正是陈佳罗,不过他两年前父亲去世,无钱送葬,就把这地租给陈家台租种。
去年这陈家台,去了祝家庄打了短工,收入尚可,不打算在种地,便将这地转租给陈钱龙种。
上差,情况便是这样,这地虽然没来得及报备,可是手续却是合法,一切签字画押都有。”
“哼!如此转租,却不及时报备,形同儿戏!要官府何用?嗯……”
最后一个“嗯”字发出,林晚荣已经带有内家真气,直冲陈太公喷去,陈太公只觉得肝胆俱裂,惊惧不已,慌不迭的跪倒,喊道:“上差,小老儿知错了。”
“你既然知道错误,那好,这块地便化为公田,每亩田夏收麦一石,秋收粟一石,按此设立官租,今日变交齐三年来的官租三石,折合钱币十贯,你是交钱还是交粮?”
陈太公大惊:“回禀上差,小老儿可以作证,县里的差役可以作证,这村东溪口三亩地,可都是按时上交赋税啊。”
林晚荣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大胆!我自然知道你交了赋税,可你没有交官租!”
陈太公惊道:“可……可……”
“可什么可?还有你这溪水,怎么正好流经你村?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分明是逃田,按律补交租税,这田税有县里衙门负责,本官不管!但是地租不可不交,根据律法,定位公田,你陈太公还要交公田钱,每年十贯,十年为一百贯!”
陈太公听了,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