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祝家三郎练成绝世武功,一拳便把新请来的枪棒教师栾延玉给打飞了?”李家庄内,庄主李应一脸惊愕,对给他报信的管家杜兴说道。
“不瞒主人,小的也不敢信,但祝家庄的庄客信誓旦旦,就差指着天发誓了,不由得我不信。”回话的正是李家庄的管家,鬼脸儿杜兴。
那鬼脸儿杜兴话虽然说得郑重,但也仅此而已,是以着急告诉主人李应,可是他心里和李应一样,压根不信。
扑天雕李应当然不信。
因为他也算江湖人,能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这是他少年时代狠狠下的一番功夫,花了十年苦练方才小有成就,可是他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到真正的高手,他这身功夫可未必能够讨的好去。
李应也掰着指头算过,以自己的武功,除了没有生病前的祝太公祝朝奉之外,整个阳谷县内怕是没人是他对手。说道阳谷县之外,能够一战的,最近的距离的话,怕是只有东边梁山泊的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了!
铁棒栾延玉在江湖上可以算是大名鼎鼎,李应也听说过他的名头,知道此人棍棒娴熟,拳脚了得,等闲七八个人近不得身,也曾想如今祝家庄聘请了这等高手,怕是愈发兴旺了,晚上的时候,他也颇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意思。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祝家年龄最小的老三祝彪,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居然能一拳打飞栾延玉!
胡吹大气吧!
你祝彪吃了千年人参了,还是万年雪莲了?
那武功难道是吹气一般增长?
就算你从娘胎里开始练功,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对铁棒栾延玉这样的铁打汉子,怕也不是对手!还居然一拳把人家打飞?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那个祝朝奉,不知道又有什么计划手段了?不知道是算计谁,还是吓唬谁。
其实不用多想,这怕是吓唬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家庄和扈家庄吧!
这等小孩子般的伎俩!李应用腿肚子想也明白,定然是那祝朝奉觉得时日不多,所以抓紧时间造势,把祝彪塑造成一个大响当当的好汉,这样对祝家庄有想法的人就偃旗息鼓了!
想法是不错的,可惜,这牛吹得太过了!
你老祝也算一个人物,怎么也不出去打听打听,那号称河北枪棒第一的大名府卢俊义卢员外,或者躲在水泊梁山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敢这么吹吗?他们敢说自己能一拳打飞铁棒栾延玉?
别说一般的愚夫蠢妇,怕是三岁小孩也不信!
不光李家庄的不信,西边扈家庄的也不信。
扈成站在花园里,看着板着小脸,一招一式苦练武功的妹妹扈三娘,无奈的笑了笑,转头对父亲祝太公道:“爹爹,你看三妹,居然真信了这乡间小儿的传言,祝彪和三娘早就订亲,有什么底子我们会不知道?一拳打飞铁棒栾延玉?我看吹牛都不上税!可笑三娘还不服气,苦练武功,怕是想着将来成亲后压过人家一头!哈哈……”
扈太公也跟着笑了一下,不过毕竟年纪已大,摆摆手道:“传言或许过了,不过那铁棒栾延玉的名头我也听说过,他师弟孙立,人称病尉迟,就在登州任兵马提辖,断然没有为了捧祝彪而贬低自己的道理,再说此人进了祝家庄不足两个时辰,便离开祝家庄,如果不是战败而走,这根本说不过去!”
“莫非那铁棒栾延玉是假冒的?”扈成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你啊,若是假冒之人进了祝家庄,那祝朝奉会让他全须全尾的出来?”扈太公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且安心瞧着吧,那李家庄的扑天雕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过不了多久恐怕会忍不住试探。”
扈成道:“若是李庄主沉得住气呢?”
扈太公扶着拐杖,慢慢走开,扈成忙上前扶住,却被扈太公挡住,只听他道:“若是他沉得住气,便继续看看祝家庄有什么动静!”
李家庄和扈家庄的人们听说了祝家三子的事迹,都是将信将疑,不敢全信,但都是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祝家庄的动静。
……
早晨,祝家庄。
“一!”
“二!”
“三!”
“四!”
“一、二、三、四!”
祝龙和祝虎背着手,远远地看着那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操练,脸上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