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虎的一道军令降临,蛰伏在夜幕中的左统领郭献福站了起来,一声令下,率领两万五千壮士在黑夜中疾驰,直奔向那火光照亮了天空的地方。
潜伏的距离较远,也不敢靠近,靠近了太危险,无法避免不被发现。
途中有人绊倒摔倒,爬起来又继续狂奔。
途中遇到小部袭扰直接杀了过去。
江岸正在厮杀对抗,后方突然冒出人马的消息一传来,徐来平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幸好他事先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临时干净利落地抽调出了五万人马去拦截,并跺脚叫骂,怪那十万撤回的援军为何还没来到。
他此时并不知他那批回撤的援军正在遭受惨烈阻击。
郭献福也不愧是张虎手下的得力干将,也的确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临战应变能力不弱,途中见惊动了对方,立刻命五千人马继续冲击,吸引敌军的注意和敌军的拦截主力,自己则率两万人绕行。
很快,那五千突袭人马便与五万拦截宋军冲撞在了一起,又是一场浴血厮杀。
稍候,等徐来平发现又有敌军从另一个方向来袭,已经来不及了,这边也很难再抽调出大量人马拦截。
“杀!”冲至岸防地带的郭献福挥刀怒吼,率领两万人马如一支利刃般狠狠插入了敌军之中。
不与敌纠缠,拼命往前冲,修士打头阵开路。
宋军大量修士在江上与燕国修士交战,被燕国修士给拖住了,哪怕及时获悉了后方被偷袭也没办法撤,一撤的话,岸防就要被燕国修士给攻破,结果是一样的。
没了大量修士的阻拦,郭献福所率人马如猛虎入了羊群一般,杀入前沿后,立刻对岸防的弓箭手和远投设施进行破坏。江岸上顿时乱成一团,乱糟糟厮杀成一片。
没了阻止江上强渡大军靠近的利器威胁,江上燕军立刻拼了命的往前冲,大量堵在岸边的木排如同浮桥一般,将士就踩着木排在江面上跳跃着往前冲。
不断有修士轰翻木排,试图阻拦,但是杯水车薪,挡不住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冲的人群,加上有燕国修士的阻拦。
木排上不时有人翻倒入水,或者一脚踩空了落水,湿淋淋爬上木排又继续往前冲。
获悉战况的张虎连牙都呲了出来,挥剑发出咆哮怒吼道:“全面进攻!”
上游的木排立刻全面放出,他的长州人马发动了全面攻势,前面进攻的都是朝廷人马,是拿来送死消耗敌军的。
这样安排,也可以说是他的私心,没人愿意看到自己弟兄先去送死。
另外也是蒙山鸣的意思,哪些实力该保留蒙山鸣自然是心中有数,攻破江防后,接下来的战事还需有得力人马做支撑,朝廷人马和诸侯人马哪方更适合作战,他就会保留哪方,并非因为张虎是他的旧部。
眼见敌军如潮般涌上岸,又获悉后方之前拦截下来的敌军只有区区几千人,徐来平亦疯狂咆哮,急招那五万人马回来堵住江防漏洞。
然而大势已去,他亦无力回天,江防已不成防,敌军大量登陆,已成了一场混战,而敌军还在源源不断地登陆。
随着张虎的主力人马杀到,局势更是一面倒。
“徐大人,守不住了,快走!”几名修士将挣扎中的徐来平拖上了后面台阶,欲带他逃离。
杀声震天中,看着眼前四处火光的战场,看着局势一面倒的战场,徐来平挣扎悲鸣:“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走,壶口防线在,我在,壶口防线失,则我死,我必须死守在这!”
“徐大人,不要说胡话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快下令撤退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一名修士苦劝。
徐来平泪洒摇头,“天呐,我徐来平是大宋的千古罪人呐,我徐来平将成为大宋的千古罪人啊,大都督百般信赖,命我坐镇此地,壶口防线却被我丢了,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大都督!”说着手中宝剑一挥,就要干净利落抹断自己的脖子。
罗照深入燕地攻打,后方防线自然要交给得力可靠之人,防线布置上可谓很谨慎,沿线守将都是罗照亲自挑选的得力干将,徐来平便是之一,故而有此有负重托之言。
然自刎未遂,被一旁修士一把抓了他手腕,摘掉了他手中剑,并被呵斥,“一死了之岂是大丈夫所为,如今当收拾残局,设法补救才是真正不负大都督所托,岂能以一死换个自在!”
被劝得回心转意的徐来平当即下令撤退,意图能保留多少实力就保留多少。
临走时并下令,“传令给粮仓守将,立刻纵火焚粮,一颗也不许留给燕贼!”
就因他一声令下,足够两百万人马吃一个月的战备粮食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