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峰略微回礼,付亚史说道:“我奉我主之命,前来出使齐国,我主愿与齐国结永世之好。”
贺兰峰点点头,对向江怀度问道:“想来商国使者也是与我齐国结好而来吧?”
“宰相高见,的确如此。”江怀度点头应道。
“两位同时而来,倒也巧合得很。”贺兰峰撇了撇嘴,转向满朝文武,朗声说道:“中原天下,三分而据,如今两家同时前来,足见我大齐之重要,莫非你两国有了什么变故?”
江怀度瞥了一眼付亚史,向贺兰峰躬身,说道:“却是如此,梁国江州守备殴打我商国三皇子,辱我国威,我主决定发兵梁国,特派我来结好齐国,携手灭梁,共分天下。”
“哈哈……”付亚史听后,负手仰头大笑起来,贺兰峰紧下眉头,望了过来,厉声说道:“朝堂之上,你怎敢大声言笑。”
付亚史收起笑容,躬身答道:“请宽恕我失礼,我只是忍俊不住,这商国使者所言太过好笑。”
江怀度瞪了过来,还未发话,贺兰峰开口问道:“何笑之有?”
付亚史答道:“宰相大人,这商国使者之话实在好笑。我江州守备镇守江州,如何能殴打他三皇子?这等谎言只怕是为商国发兵寻个理由吧。”
“我又怎会说谎,江州守备却在天沧关内殴打了我国三皇子。”江怀度急声说道。
“天沧关?那里是我梁国地界,你国皇子为何前去?”
“这……”江怀度一时走嘴语塞起来,不作回答。
贺兰峰冷冷地注视着两人,江怀度上前一步,对齐王施礼,躬身说道:“齐王,我主为示友好,特命我送来金银珠宝,凌罗绸缎,以表其心。”
“请回去后待本王谢过商王。”齐王在上面点头说道。
“大齐之地万物皆备,一些庸俗之物不过锦上添花而已。”付亚史冷声说道。
江怀度回击道:“即是庸俗之物,不知梁国可为齐王带来何物?”
付亚史斥声答道:“我带一颗赤诚之心前来,为表结盟之意,我愿献上玲珑之心。”说罢怒目圆睁,猛然拉扯开自己衣衫,将胸膛裸露了出来。
堂上文武震撼,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付亚史表情淡然,坚定地望着齐王。
齐王向下望向贺兰峰,贺兰峰打开圆场,说道:“梁使此举让人钦佩,足见梁国交好之意,还请穿回衣衫,再做商议。”
付亚史躬身谢过,合拢衣衫站于一旁。
江怀度又说道:“齐王,我主并非只送此些物品,来时曾言,只要两国交好,愿将与齐国接壤的两座城池献与齐王。”
“哗……”此语一出,百官俱惊,连付亚史也未曾料到,商国甘愿献出城池以求结好。
“噢!当真?”齐王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了笑容。
“当真,我国愿将文顺府与灵顺府划入齐国境内。”江怀度满怀信心地说着,用眼睛扫了一下付亚史。
付亚史冷静思考着,商国这个条件实在太诱惑人了,自己没有与之相抗的筹码,该如何扭转劣势呢?
“宰相,商国既然有如此诚意,我们何不与商国结好,你意下如何?”齐王显然被两座城池所诱惑,心中天平已倾向了商国。
“陛下,此等大事还需商议,非是及时可以作答。”贺兰峰转身望了下他二人,回身躬身,继续说道:“朝上总是商议不细,待臣回府后细细思量,明日回奏陛下。”
“宰相说得甚是。”齐王在殿上向下说道:“两位使者先行回去,待众大臣商议过后,明日朝上再与作答。”
“谢过齐王。”付亚史与江怀度都听明白了贺兰峰的意思,谢过齐王后,俩人退出了殿中。
黄昏时分,江怀度领着随从,带上礼物,在宰相府外求见贺兰峰。
“原来是商使,过来府中便可,何须如此客气。”贺兰峰在客厅中迎见了江怀度,见到客厅中间摆放众多礼物,谦笑着客气了一番。
江怀度带笑答道:“应该的,早闻宰相大名,我主也是仰慕已久,特嘱咐下官前来,务必问候宰相大人。”
贺兰峰一欠身,说道:“多谢商王抬举,还请回去后代为转达贺某之谢意。”
“宰相,我主诚心实意与齐国结盟,梁国势弱,却占据肥水鱼田,若是商齐联手荡平梁国,则可共分江山。我主有言,东部四州皆归齐国所有,西部四州为我商国所有,还需宰相在齐王面前美言,以达成商齐结盟之势。”江怀度知道贺兰峰在齐国的份量,他若应允,则事成**。
贺兰峰点头淡笑,说道:“商使此言确有几分道理,明日我会劝说齐王,与商国结盟,也不负商王对我如此看重。”
江怀度大喜过望,急忙起身,说道:“谢过宰相大人,结盟之后,商王必会感谢宰相大人,还有重礼送来。”
“哈哈,客气,客气。”贺兰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江怀度见事已成之,便起身告辞。贺兰峰客气一下,便送他出府。
付亚史在角落里见到江怀度离去,咧嘴轻笑了一下,弹了下身上尘土,走到宰相府前求见贺兰峰。
贺兰峰坐在主位上,凝视着付亚史。付亚史也不客气,直直的回望着他。
贺兰峰指了一下地中礼物,沉声说道:“商使方去,送来礼物未及查验,倒让你撞见了。”
付亚史摇头,说道:“宰相非是贪财之人,不然齐王也不会以弱冠之年,便可雄据北方,还不是宰相之功。”
贺兰峰眉头一动,冷笑说道:“商使以金银玉帛前来说服与我,你既空手而来,又是以何为本?”
付亚史正色答道:“我以齐国命运为本,长久之计为策,只与宰相论讨,绝非说服宰相。”
“啪。”贺兰峰有些怒色,伸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脸色一沉,喝道:“好大的口气。”
付亚史也未惧怕,双目凝神,死死盯着贺兰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