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面面相觑,暗中叫苦:“这在场少说也有万人,都说法不责众,莫说乱党余孽早全跑了,就算真在此处,人也抓不完,审不完。”
那太子目光有如鬼火,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咬牙切齿、喉咙沙哑的说道:“你们不听我的话,我将你们一个个儿杀了。”
众侍卫大难临头,脑袋深深垂下,不敢抬起,就在这时,一倩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头戴金冠,花枝招展,正是寒火国的女王。太子见了她,真有如老鼠见到猫一般,气焰顿消,低声道:“娘,您来了。”
女王淡淡一笑,指着秋风公主道:“公主殿下,你身边怎会多了这么个英俊郎君?他满腹墨水,定然很有学问了?”
众人这才留意到她,见她身后跟着一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胸口黑了一大片,宛如被墨水浇过。
那少年正是庆仲,秋风公主捏了他脸颊一把,笑道:“这顽皮鬼呀,趁乱糟糟的时候,想要偷来抱我亲我,反被我拿在手里啦。我这人身心都愿交给太子殿下,如何能让这冤家得逞?”
先前东采奇、索酒救人之时,庆仲想起自身状况,唯有秋风公主能够治愈,趁此良机,便偷偷跑去捉她。他临到近处,见秋风公主毫无防备,一下子点中她背心要穴,秋风公主低呼一声,便软绵绵的倒在庆仲怀里。
庆仲捂住她嘴巴,将她身子抱起,低声道:“你这婆娘,害我好惨,现在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瞧我如何整治!”
秋风公主朝他看了一眼,媚·眼如丝,嘴巴轻柔吹气,庆仲手掌一片湿热,刹那间,他热血上涌,身不由己,伸手便摸秋风公主胸膛,只觉触手之地,一片柔软,滋味儿当真美妙绝伦,前所未有。
他哪知道秋风公主贴身衣物另有妙用,他这般一触,她可暗暗吸她内力,解毒解穴,庆仲却半点不查,一眨眼功夫,她穴道自解,突施冷箭,一指点中庆仲被黑蛆沾染处。顷刻间,黑蛆扩散,迷住庆仲心神,庆仲抗拒不得,唯有放脱秋风公主,成了她身边奴隶。
女王叹道:“秋风闺女,你虽也是皇亲国戚,但我这乖乖宝贝年纪太小,你这一番好心,咱们也仅能心领了。”
秋风公主装做委屈模样,叹道:“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意看落花。罢了,罢了。我只能与这位万仙小哥作伴啦。”
女王一听,脸上神色惊喜万分,说道:“他....他是万仙门人?”那骨头汉子、黑袍道士也面露喜色,说道:“这人莫非是先前劫法场的同伙么?”
秋风公主不理万鬼门人,只对女王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你若要这人,我便将这人送给了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女王摸了摸庆仲脸颊,看他牙口、眼珠、耳朵,骨架,仿佛挑拣牲口一般,她见庆仲真是个少年郎,阳气充足,并未与女子欢··好,又确确实实练过万仙功夫,却不曾出入仙露泉,真个是罕见罕闻的宝贝儿,喜道:“好,好,你肯将此人给我,无论你问甚么,我都绝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告知你。”
秋风公主毫不犹豫,说道:“我要你说出披线罗的运用之法。”
女王顿了顿,说道:“好,既然我与殿下如此投缘,这披线罗也唯有公主能使,我便教授此法,又有何妨?”
两人相顾大笑,各自欢喜,携手便要离去,宋太子忙道:“娘,那些刺客....又该如何处置?”
女王稍一沉吟,道:“那领头之人是何模样?”
宋太子道:“领头有两人,一人长得像人,却是个长翅膀的怪物....”
那万鬼的骨头汉子怒斥道:“甚么怪物?那人....会一门古今罕有的神功!”他所练的鬼骨功,便是脱胎于这血肉纵控念之法,虽与东采奇交手过招,被她骗过,却不禁对她极为钦佩。
宋太子冲他做了个鬼脸,心中怀恨,又道:“另一人似是个婆娘,声音尖得很。”
女王一翻太子手腕,见他要穴中招,若有所思,笑道:“这人武功高得狠哪,你使一招“拧头蛮”,她却冲着你要害而来,嘿嘿,这可真料想不到。”
宋太子恨恨道:“我便是一时疏忽,若是再碰上那婆娘....”想起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败亏输,颜面尽失,恨不得大开杀戒,堵上众人之口。
女王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宝贝心肝儿,你急甚么?你是太子,是这国家的王,这国中百姓的性命,迟早也都是你的。但你不可急躁,也不可让他们猜到你心中念头,你若要杀人,可不能明着亮着去杀,总得要他们不知不觉的没了影子。他们左猜右猜,不明真相,便会越来越怕你,却也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反你。你听明白了么?”
太子傻了眼,望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愈发惊恐,女王又小声说道:“你若还不明白,我便杀了你,换旁人做太子,这下你明白了么?”
太子急道:“我明白啦,我...明白啦!”眼中已满是泪水。
女王格格娇笑,和颜悦色的点了点头,挽住秋风公主胳膊,两人亲热交谈,沿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