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远栖道:“我以自身气血,结合此食月宝杖,布下天地大牢,那阎王只要来了,不将我杀死,便万万回不去聚魂山。以阁下武功心计,既然赴会,自然不会毫无把握了?”
盘蜒瞪着泰远栖,忽然也生出亲切之意,只想放声大笑,他心想:“这泰远栖与我一样,也是个什么都不顾的疯子。他想与我联手猎杀阎王?但魔猎之时,阎王有如置身聚魂山,威力丝毫无损,就算我使出仙殇功夫,也无一成胜算。他与我好生相似,这不怪他,也不怪我,咱们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如天意让咱们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如此也就罢了。”
身后忽然传来几声轻响,泰远栖身子一震,见有三人踏出天门,踩上雪原。一人乃是白衣红眼的女鬼,一人乃是无面长腿的瘦子,一人乃是肥胖长鼻的老妖。泰远栖看了看盘蜒,问道:“你为何将这三大阎罗引来?”
盘蜒心想:“如今唯有赌上一赌。阎罗武功更稍胜万仙破云高手,若这三人肯与我联手,还能勉力与那阎王一斗。”
那跳蚤阎罗环顾四周,忽然连声发笑,说道:“这里乃是凡间,为何咱们三人能涉足而无恙?可是你二人引发了魔猎,以至于乾坤中灵气异样?”
盘蜒回身说道:“阎王即将到来,据传阎罗若食了阎王整个炼魂,便可成新的阎王。”
那三阎罗自然听过这传闻,他们各自上头阎王久去不归,数千年来受尽其余阎王欺压,本就怀恨在心,加上生性凶残贪婪,闻言不禁心动。
百重哼哼笑道:“就凭咱们这五人,如何是阎王的对手?就算...就算咱们侥幸至极,阎王敌不过咱们,他稍一动念,便可回归聚魂山,将来找咱们算账,咱们岂不反而倒霉?”
跳蚤指着泰远栖道:“此人手中乃是食月宝杖,又身处天地大牢阵,阎王一来,无法离去。咱们三人的退路也已断绝。”
红竹、百重大吃一惊,回头一看,那天门已然消失。红竹咬牙道:“来的是哪个阎王?”
泰远栖道:“此阎王名曰细脖邪龙。”
百重肥胖起皱的脸上神色惨淡,说道:“这....这阎王最是猜疑,见咱们在此,定以为咱们与凡人联手,它手段阴毒,报复心重,令人防不胜防。这....这可如何是好?”
跳蚤道:“富贵险中求,咱们先将这阎王宰了,再分食它脑中炼魂,无论那传闻是真是假,都能得些好处。”
红竹犹豫片刻,凶狠说道:“这邪龙与我有仇,好极,好极,今日不可错失良机,如能取胜,分而食之!”
百重忽然间呆立不动,身躯发颤,似极为恐惧,但转瞬之间,他神色坚定,尖声喊道:“细脖当年害我匪浅,若非斗神大人救我,我早就万劫不复。好,咱们三人既然结义,今日正当齐心协力。”
盘蜒微觉奇怪,心想:“这百重为何突然转变心意,仿佛受了胁迫一般?”但此时已不能深思。
跳蚤望向盘蜒,说道:“你要与咱们并肩而战,咱们如何信得过你?”
盘蜒蓦然朝三人跪倒,说道:“盘蜒愿与三位义结金兰,同生共死!”
红竹、跳蚤、百重互望一眼,忽然齐声笑道:“你一凡人,要与我三阎罗结拜?”
盘蜒垂首不动,不发一言。
红竹笑道:“好,乖乖的小兄弟,你掌法很是了得,武功也不逊于我三人,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从此以后,你我仇怨,一笔勾销。四弟,你起来吧。”
盘蜒知阎罗重利无情,彼此间哪有侠义忠诚可言?可眼下面对强敌,委实走投无路,他心想:“阎罗乃世间至邪,仅次于阎王。盘蜒啊盘蜒,你本就是歪门邪道的续梦鬼、贪魂蚺,与他们结义,也算不得污了清誉,将来若被他们所害,更是咎由自取。”
红竹又面向泰远栖,问道:“你呢?你样貌本事似也不差,想不想也来结拜?”
泰远栖道:“在下千肯万肯,但眼下不是时候,那阎王已准备妥当,转眼便会现身。”
跳蚤道:“如此也好,此人来历不明,还是莫扯上关系。”
泰远栖分指四处土坡,说道:“四位还请埋伏起来,以免阎王有了察觉,待阎王麾下魔怪离去,诸位再动手不迟。”
盘蜒等人心情沉重,依言藏身,泰远栖发散幻灵真气,将各人踪迹掩盖的半点不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