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道:“既然如此糟糕,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盘蜒道:“我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怎能不因此欣喜?此地线索已尽,咱们这就回去吧。”
小遥招呼郭小陵,郭小陵谨慎至极,疑神疑鬼,将秘籍藏入胸口衣兜,三人出了地门,盘蜒将此门封住,再走出塔楼,那妙陵众人迎了上来,问道:“可捉住那大仇人没有?”
小遥郁郁道:“那贼人太过狡猾,行踪不明,还请诸位随我回去,向国主陈述此情。”
众人回到王宫,行至大殿,向韦宾达详述塔中惨剧,老国主面无人色,竟吓得咳嗽起来,叹道:“难怪...难怪这些时日,朝廷上多人不见踪影,我...我身子抱恙,一时疏忽,竟未过问。”
便在这时,诸氏族长老得了消息,匆匆赶来,那妙陵六友中五人皆是冷州国氏族中的公子哥,地位尊贵,亲人相见,分外心疼怜惜,纷纷抱头痛哭。
老国主点头道:“亲者已死,诸位节哀。一应诽议妄行,皆既往不咎。”众人深知这惨剧乃是众人阴谋争夺国主之位而起,单是这结党营私之罪,便够得上牵连数族了。老国主这么一说,等于赦免各氏族大过,各人心中有数,无不敬畏感激,冷州国各氏族本就迷信,经此一事,知道老国主天命庇佑,有神代罚罪臣,再不敢有半点不臣之心。
盘蜒忽然朗声道:“若非小遥师姐明察秋毫,勇气过人,勇闯这杀戮之地,妖魔之窟,众位公子又如何能逃脱出来?塔中真相,难免从此湮灭,若塔中妖魔破塔而出,更会酿成大祸,殃及百姓。小遥师姐这一番功劳,足以流传后世,广受歌颂了。”
小遥大感局促,说道:“这分明全是...”盘蜒手掌暗暗一扬,内力一逼,她呼吸艰难,后半句话便说不出口。
老国主满眼赞赏,点头道:“还请小遥仙家随我去御书房一谈。”小遥望向盘蜒,目光又懊恼,又不解,盘蜒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小遥急道:“你...你...”却又争辩不得,头上毛发竖起,随老国主走入内殿。
陆振英知盘蜒另有打算,一时也不多谈,来到殿外,这才问道:“你又闹什么玄虚?为何要欺负小遥姐姐?”
盘蜒喊冤道:“娘子明鉴,我哪敢欺负她?这可当真是天地奇冤了。”
陆振英笑道:“那你刚刚为何阻她说话?”
盘蜒见左右无人,低声道:“我刚刚对她说:‘我屡次救你性命,也不图你回报,但要你答应一事,那老国主若要让位于你,你决不可拒绝。’”
陆振英又惊又喜,问道:“你....你是要帮小遥姐姐当上冷州国国主?”
盘蜒道:“既然国主之位,历来推崇禅让,谁人不能担当?我看小遥一番功德,百姓有口皆碑,又广受爱戴,比那两个不要脸皮的公子爷好上千倍,如今机缘巧合,我岂能让她坐失良机?”
陆振英支颐片刻,说道:“一来小遥姐姐乃是万仙门人,万仙素来推崇逍遥清净,岂能当一国之主?二来小遥姐姐她若自个儿不愿,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盘蜒道:“咱们万仙门中,有没有规矩说不可担当一国之君?”
陆振英摇头道:“只说不得嫁娶凡人,但当上国主之后,此节又在所难免。”
盘蜒笑道:“谁说在所难免?我看那小遥和尼姑似的...”
陆振英嗔道:“你这人....唉,你这话被姐姐听到,非气得半死不可。”
盘蜒又道:“门规中既然没这条规矩,那便大有迂回余地,不妨当个几年试试,咱们山海门常年派人在外,辅佐公侯,还不如自个儿弄个国主当当。况且小遥她自个儿又怎能不愿?”
陆振英喜道:“姐姐她自己也想当这国主?”
盘蜒道:“她于身心绝望时来到此处,受人善待,重获新生,早将心血寄于此地百姓身上。我瞧她有意久居于此,既有此心,那顺便夺了国主之位,有何不可了?”
陆振英哈哈大笑,说道:“你这赶鸭子上架的本事,委实出神入化,熟门熟路,可是常常习练的?当年东采英将军便被你赶得一路高升,势头止都止不住呢。”
盘蜒道:“可不是吗?我自个儿也觉得奇怪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