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如此污蔑我家小姐,她是好人,是天底下为数不多的大好人!昨日刚刚为了救人性命奔波归来,你懂什么,就在这里胡乱攀咬,小心遭了天谴!”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猛地探出头来,对着面前的徐俪菲就是一阵驳斥。
“呵呵,她救人?呵呵……”
“你回去吧,这本就不干你事!”张贵祥扯了她一把,语气冰冷,面若寒霜。
“凭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未过门儿的妻子,担心你妹妹的安危那也是实打实的!”
“俪菲,你真的是误会了!”穆敬荑倍感无奈,对方的固执己见,不容辩驳已经超越了她曾见过的任何人。当然作为刚参加完高考就被迫穿越的人来说,她也确实阅历浅薄。
徐俪菲嗤笑一声,恨不得啐她一口解恨:“误会?亏你还说得出口!
估计整个昌隆县的人都知晓桂花得了重病,被你圈养在别院不得行动,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跟我说误会,哼!真当所有人都是傻的吗?”
她猛地挥开张贵祥要拦阻她的手,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有怨恨心上人胳膊肘往外拐的,也有心疼桂花这位小姑子单纯呆傻的。
穆敬荑转头对小玉叮嘱几句,一把拉起徐俪菲,也不管她是否愿意,迈步挤出了人群。
“你跟我走,咱们亲自问问桂花去!”她道,手上用了蛮力,徐俪菲死活挣脱不开,尽管恼怒至极,却也不得不跟着她走了。
路上行人多多少少也有注意到他们三人这奇怪组合的,纷纷猜测几人之间的关系。
糙丫头红着眼,时不时挣扎一番,美貌女子看似柔弱却掣肘着她不得不跟随前行,高大男子紧绷着脸,眼中溢满哀伤。
行至别院门外,穆敬荑抬手敲门,规律的几声过后,脚步声渐渐响起。
门扇吱呀呀打开,孙嬷嬷不禁一愣,疑惑的看着他们:“小姐,这二位是......”
穆敬荑闪身进院,低声解释:“是我朋友。”
“谁是你朋友?”徐俪菲恨恨的挣脱开来,伸手一指孙嬷嬷:“之前就是她口口声声说我找错门儿了,死活拦着不让进去,还说你们没有猫腻?”
张贵祥也是一脸怒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囚禁我妹妹?”
“误会,误会,这都是桂花自愿帮我的!”穆敬荑叹了口气,转身便要进院儿。
“站住,你什么意思,是想连我们一同囚禁吗?”徐俪菲伸手一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穆敬荑立时一个踉跄。
“主子!”孙嬷嬷冷冷瞪了对方一眼,迅速出门将人护在了身后。
剩下两人见到如此情景,瞬间怔愣,眼前本与他们平起平坐一同长大的女孩儿,短短的时间里竟成了有人护卫的主子,怎么可能?
“穆敬荑,你......”徐俪菲有些迟疑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缘何如此,怎么就突然胆怯了呢?
也许是出身大族,一直自认高人一等的心态突然遭到了倾覆,或是执拗着不愿承认的事实终于摆在了面前,逃无可逃。
前些时日她也听说了王劼被揍的起不来床,徐氏被辱的遭了娘家嫌弃,在婆家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威信全无。
而造成这所有事情演变至此的罪魁祸首,竟似是穆家那个一直被她嫌弃的丫头。
她心底的担忧就像绝了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至,开始不顾脸面名声的频繁往张家跑。可张贵祥却屡屡离家,偶尔碰见也是冷着脸不言语。
她害怕对方悔婚,忍不住跟娘亲哭诉,次日哥哥就带来了桂花出事的消息。张贵祥最疼惜这唯一的妹妹,她一直都清楚,这才借着此事,拉了他寻穆敬荑晦气,打算一举两得。
救了桂花必能赢得兄妹的好感,缓和两人最近的尴尬局面,若是能令张贵祥看清了那狐狸精的真面目,保不齐还会回心转意。
巨大的诱惑牵引着她以一个未婚姑娘的身份,拼劲全力去扮演难缠的市井泼妇,诋毁情敌名声,打压对方,拉拢人心。
可惜此时看来,她似乎还是败了,败得彻底,败得心犹不甘。
见对方不再吵闹,穆敬荑转身进了院儿,待人都跟进来了,这才平静开口:“孙嬷嬷,我桂花妹子呢?”
孙嬷嬷利落的栓上院门,转身恭顺道:“回小姐,桂花姑娘刚吃完早饭,这会儿应是在屋里做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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