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工噘着嘴故意寻她逗乐,不成想安逸转脸儿就轻啐一口:“呸,也不嫌害臊,咱俩还不一定谁大呢,我可当不得你姐姐,再油嘴滑舌小心工头辞了你撵出去!”“二轮,赶紧干活儿,再偷懒今儿的工钱就免了!”工头果然上了火,冲过来拎着那小工便忙去了。
一静下来,安逸才察觉后面站了个人,连忙起身,恭敬道:“小姐!”
“嗯,这活儿还有几天完工?”穆敬荑扫视了一圈儿忙碌的众人,淡淡开口:“那火龙房盖得如何了?”
“回小姐,奴婢昨日看过,已经完工了,但还需晾晾屋子。”
“嗯,你去问问,有没有办法早一些晾干,我等着要用。”
“好!”安逸三窜两窜绕过堆叠在院子里的障碍,跑到了工头面前,比手画脚的交谈几句,快速返了回来。
“回小姐,卞师傅说若是天气晴好,明日午后便可使用。”
穆敬荑点点头:“行,我知晓了,你去忙吧!”话落,转身回了后院。
此时的秦湘已彻底醒转,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忧伤与无奈,偶尔偷瞄几下不远处忙着核对各种银针的师父,暗暗咬了薄唇。
“秦姐姐,你好点了吗?”穆敬荑走到床边,握了握她瘦弱过头儿的手。
“谢谢你!”她眼中似有泪光,一晃而过,倔强的开口:“我决定了,今后落脚凌霄苑,再不离开。”
秦湘能永远留在这里,穆敬荑自然欢喜,忍不住激动地攥紧了些,笑道:“那敢情太好了!”
秦湘似是被攥得有些疼,不禁蹙了下眉。
安康快步跑了进来,也顾不得行礼,直接禀报道:“小姐不好了,门外来了一男一女,急吼吼的要寻您算账!”
小玉端着洗脸水正到门口,闻言看了看自家小姐,欲言又止。
“嗯?”穆敬荑不禁纳闷儿,她这刚回来,是谁消息如此灵通,竟这么快寻了过来。更何况还是一男一女,实在想不出名头。
见她愣神儿,安康还以为主子被吓到了,连忙提议:“要不,奴婢就说您不在,先想辙将人打发了?”
江灵络还以为此事与自己有关,走近了些,犹豫道:“要不还是在下去吧。”
穆敬荑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的任务是治好秦湘,其他的心不用操!”话虽这样说,但她也觉得外面的人是针对江灵络来的。
“我……会治好她!”他面色沉静,低低应了一句,没再多说,转身继续忙碌了。
“小姐,奴婢陪您去!”小玉不管外面的人目的几何,她只想护着自家小姐。
“嗯!”穆敬荑轻点了下头,快步向外走去。
凌霄苑外,皮货铺里的小伙计,第三次伸出头来观瞧,张了张嘴,极想探探口风,搞清楚事情因由。可望着那壮硕男子冷着脸的模样,心中又忍不住怯懦。
“我就说她没安好心,你偏不听,这下看明白了吧?”女子的声音与外貌极度不符,开口如银铃般悦耳,外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糙丫头。
“我确实没想到!”男子低声应着,手握成拳,黝黑的脸膛在日阳下泛着寒光。
“开门,快开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姓穆的做下如此恶事,甭想就这么躲了去......”她一边大声叱骂一边抬脚用力踹门,若不是这院门还算结实,恐怕此时已经裂开了。
凌霄院里忙着锯木头、抹墙灰、砌砖瓦、铺院子的工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竖着耳朵倾听。工头见守在一旁的小丫鬟并没有注意他们,便也装作无视,只等着瞧热闹。
站在阴凉处的二轮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子,用脚踢了踢蹲在地上偷闲得铁柱,小声道:“诶,你看见过这里的主家吗?”
铁柱额上挤出几层皱褶,茫然的看着不断震颤的院门,摇了摇头:“我不敢看!”
“切,瞧你那孬样,只偷偷地看一眼又不会犯天条,我可是见过那穆小姐的,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说句赛天仙也不为过!”
二轮贼兮兮的看看左右,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我猜这门外来的定是嫉妒穆小姐美貌的妇人和对她心生贪念的汉子。”
铁柱有些憨,愣愣的抬眼:“你咋知道?”
“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若是有了银钱,定会娶几房娇妻美妾好好享受一番,整日里面对着丑婆娘谁会心甘?”
二轮扯了扯嘴角,一个劲儿的嘬牙花,只恨自己投胎时没给南斗星君多送点儿礼,搞得现在一穷二白,连娶媳妇都成了难事儿。
“哎呦,小姐来了!”他余光瞥见穆敬荑的身影,忙伸脚踢了下铁柱,弯身搬起一旁的灰瓦走向了梯子处。
铁柱动作迟了些,与其他几人一样被安逸抓了个正着,蔫哒哒得了几句叱骂,继续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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