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若是太讲礼法很难活得下去,若是不讲礼法,又难保不会成为恶人,好人与坏人有时只是一念之间。
比如劫牢,她可以用上一世所学制作炸药,也可以利用凌霄赋予的法力强行闯进去,将人救出,可后续的事情呢?
牢里丢了囚犯,县令怎会善罢甘休?若是因此惹来祸事,她这一世的爹娘又该怎么办?就更别说刚刚有些眉目的事业了。所以三思后行之下,这只能是下策。
紫芙见到床上的人睡熟了,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王嬷嬷这边儿得了信儿,刚想回府复命,就见一个挎着食盒的人走了过来。
牢里平日也有亲属探监送饭的,她本不太在意,但隐约听见那人说要探视江神医,立即竖起了耳朵,故意踟蹰着不肯离开。
狱卒心知上头的人在,不好明着收礼放行,便故意为难起来。
“见不了,你赶紧哪来的回哪儿去,小心耽误我们执行公务!”
紫芙一听不让见,立即傻了眼,脑中第一反应便是江大哥有危险了。
“官爷,求求您行行好,我江大哥不能有事,求求您让我见他一面。您要多少银子?民女想辙给您凑去,求求您放他一马......”
她越往深处想越害怕,眼泪止不住的流,慌乱地从衣襟中掏出铜板和碎银子,也不吝多少,全部放到了狱卒眼前的桌案上,只央求着放她与江神医见上一面。
王嬷嬷见此,微眯了下双眼,快步向马车跑去。
盏茶功夫她就回到了闫府后院儿,脚步急促的进了正房。
“小姐......”话刚开口,猛然见到端坐正位的闫县令,吓得她连忙改了口:“小姐那绮芸布庄新到了一种叫作涚霓夜寒纱的料子,听说制成衣衫会格外贵气华丽,穿在身上清凉透气得很。”
白婉馨先是一惊,后又嗔怪道:“我早上已经知晓了,嬷嬷不必专程过来通禀此事,免得暑热伤了身子!”
王嬷嬷心有余悸的讪讪笑着:“夫人教训的是,老奴这便告退!”
见她狗撵似的快步离开,闫县令缓缓起身,对着一旁的夫人温和笑道:“你也睡个午觉吧,我还有公事未了,就不陪你了!”
白婉馨不觉撅了嘴,嗔怪道:“做了官,瞧把你忙的,哼!”
“唉,世上哪有两全之事,如今我只盼着你能早日为我诞下孩儿,也好享一享天伦之乐!”他轻轻揽了下妻子的肩膀,算作安抚。
“嗯,妾身会努力的......”羞的白婉馨不禁掩唇垂眸,心中倍感甜蜜。
紫芙与那狱卒好一阵哭闹,直到王嬷嬷走远,那狱卒才吐露一句:“今日你真是害苦我了,夫人刚刚派人过来,你这一翻闹搞不好我的饭碗都不保了,真是晦气!”
话落,他抬脚就踹了上去,紫芙一个站立不稳,直接撞上了门廊底座,疼的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日阳照射下,青石板台阶格外烫人,她抹了把眼泪,呜呜咽咽的爬起身,忍着痛楚蔫哒哒的往客栈跺去。
穆敬荑是被哭声吵醒的,睁眼便看见紫芙正坐在桌旁哭的伤心。
“你这是怎么了,平白的为什么哭啊?”她起身走过去,为对方倒了一碗凉茶。
紫芙颤着手接过,打了个哭嗝儿:“穆姐姐,江大哥肯定是出事了,刚刚我去大牢,那狱卒死活不让我进去,给多少银钱都不行,最后还把我踹了出来......呜呜...这可怎么办啊......”
“咚咚咚”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惊得两人均是一哆嗦。
“穆小姐,楼下有人找您!”是小二的声音。
穆敬荑不禁疑惑,到底是谁会在此刻寻她。脑中首先闪现的就是那位白夫人,也许对方已清楚了她的真实目的,只不知这是来谈判还是问责的。
她一脸忧虑的跟着店小二下楼,本以为那人会在大堂,却赫然发现一楼还有雅间。
小二推门引了她进去,一转身竟随手关了门。
“哎!”她慌忙拦阻,突然屋中响起了说话声。
“本来我还纳闷儿,你为何装作不认识,缘是早已变了心意!”男子转身,正是昨日撞她之人。
穆敬荑面露疑惑,不禁蹙眉:“你谁呀,我确实不认识你啊!”
“哼,装,你接着装!你我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却因父母之命强行分开,当时我绝食七日,只为与你相守。呵...他们却说你人已身死,害得我万念俱灰这才从了父母的意愿。
如今看来,你们竟都在骗我!”男子的眼中渐渐蓄了泪,冲上去钳住她的肩膀,恨恨道:“你老实说,那姓江的到底是什么人?你何时与他...与他......”
穆敬荑听了个囫囵,但大概意思已经明了,轻嗤一声,猛地抬起双臂推开他的手,轻蔑道:“原来你就是闫良,哼哼,世态炎凉,好名字啊!可惜你说的那人已经死了。”
“嗯?”闫良咧咧嘴,苦涩的一笑,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死?她永远在这里,永生永世都不会消亡!”
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穆敬荑感觉与自己毫不相干,瞥了眼表情痛苦一副痴情模样的男子,无奈摇了摇头:“我不吃这套,你也不用费此周章。
若提起那江灵络,我倒是可以分说一二。因为,我需要他帮我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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