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了头,拿了一只包子先递给了穆敬荑:“穆小姐,你先吃!”
“哦,谢谢!以后叫我姓名就好,不用这么客气。”她伸手接过,和煦笑道。
“那穆小姐年方几何?也许我年长呢!”紫芙又递给徐亮一只包子:“徐大哥辛苦了。”
“嗐,不辛苦不辛苦!”徐亮乐呵的红了脸,接过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我是朝晖四十二年生人。”穆敬荑说完,咬了一大口包子。
“啊,咱们两个竟是同岁!那你是几月生的?”紫芙惊喜笑道,声音不觉大了几分。
“哎呀,吵死了,真是什么人都有,走走走,这里一刻我也待不下去了!”一道清冽的女声响起,穆敬荑将要出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大厅里所有的客人不约而同的向声音来处看去。
轻纱遮面,月白色薄衫显得腰身极尽妩媚婀娜,多层打裥的藕荷色罗裙轻飘飘曳地浮动,衬的女子如出尘的仙子,高贵而典雅。
“这人是......”徐亮皱着眉头,不敢置信的指过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紫芙咬着包子直愣愣的盯着那女人,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她是仙女吗?好美!”
后面紧随而来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住女人的手,垂着头恭敬向外走去。
穆敬荑自然认得这人是谁,昨日脸花成那样她都认出来了,此时画好精致妆容的模样,她更是熟悉。不得不在心中感叹:难怪姓何那小子如此惦念!
吃完饭,三人再次坐上马车,向着祈安城门驶去。
晴空万里,一眼望去,祈安的城墙格外清晰。切削整齐的石块和着泥土堆砌在一起,目测得有三丈高左右,厚重而古朴。圆木做的城门已经打开,左右各有兵丁把手,肃然而立。
要进城的百姓排成长队,一个个等着交税进门。
轮到穆敬荑他们时,徐亮从荷包中拿了三十文钱交了上去。
紫芙看到,不禁疑惑起来:“徐大哥,你为何要交如此多的进门税?”
徐亮赶着车沿着青石铺就的街道行驶,转了下头儿笑道:“这样她们就不会搜车了,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县衙大牢的位置我也清楚了,多好!”
“不对呀,我并没见到那兵卒指引方向啊?”
“嗐,你不懂,这是机密,轻易不能告人的!”徐亮的得意的一笑,转头继续赶车。
果然一顿穿街走巷,马车行到了一处宅院后身,最为显眼的就是比周遭院落高出许多的石墙。不远处有个狭窄的门洞,只准一人通过的样子。
“主子,到了!”穆敬荑跳下车,整理了一下衣裙,又将帷帽戴好,随着徐亮向着那门洞走去。
往里五尺远的位置有一桌案,后面坐着个狱卒,正仰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徐亮上前两步躬身施礼,低声道:“官爷好!”
狱卒闭合的眼睛微微张了条缝儿,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们一眼,复又阖上了。
穆敬荑连忙从身侧的挎包中掏出一只一两的银锞子,递到了徐亮手中。
“官爷,这几日暑气重,您辛苦了!”徐亮再次躬身施礼。
“啊,咳,嗯嗯......”狱卒皱着眉头,睁开两眼,歪着脑袋问道:“何事啊?”
徐亮恭敬地将银锞子推到对方面前,小心陪着笑:“听说江灵络被关在此处,我家主子有些挂念,相求官爷给个方便,进去瞧上一眼。”
狱卒嘴一撇,嗤道:“当这是菜市场呐,随便哪个都能进去逛逛?”
穆敬荑淡淡一笑:“官爷说笑了,民女深知您有公务在身,也不多待,只容一炷香的时间便可,绝不给官爷添麻烦!”话落她立即蹲身施礼。
“呵,有意思!也罢,今日正好衙门口歇假,几位爷都去吃喜酒了。”狱卒起身,淡笑着晃了晃脑袋,示意他们跟进去。
穆敬荑还以为这一两银锞子进不去呢,不觉欣喜起来,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这里的牢房并不算大,三人跟着狱卒转了两个弯儿,又下了一道十几层台阶,就到了关押江灵络的地方。
“进去吧,机灵点儿,别在里拖拉太久!”狱卒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江神医,江灵络......”穆敬荑轻声嚷着,强忍着两侧牢房中的各种屎尿味道,一个个寻找过去。
“江灵络......”
“哎呀,烦不烦啊,大白天的竟打扰老子睡觉,信不信一刀将你砍了包包子?”突然牢房末端传来一声怒吼,震得几人一哆嗦,回音渺渺。
“对不起啊!”穆敬荑小声道了句歉,开口问道:“请问江灵络江神医在哪间牢房?”
“呦,竟是个小娘们儿,有意思!不会是这白面书生的相好吧?”那人自顾自说着,转而嘿嘿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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