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神灯隐去,摩里亚蒂又沉默了一会儿,轻叹口气,才将地上的蛇颈三头犬先收了起来。当然,在明天前,他还会利用魔法手段重新把高阶恶魔再禁锢一遍,以免阴沟里翻船。
“阁下。”片刻后,克劳塞维茨的声音在帐屋外响起。
“进来吧。”
话音落下,帐门开启,随即老狼人当先进来,后面却还跟着汉密尔顿。
“阁下,营地的防御工作已布置妥当。考虑到潜在的威胁,我把寻常的一米宽营壕加宽到了三米,同时在后方还多安排了一道鹿角墙。另外,鉴于大云号需要连夜抢运‘材料’,所以我派出了双倍的狼骑兵游动哨。”首先向摩里亚蒂敬了军礼,克劳塞维茨才汇报道,却也并不避讳在场的汉密尔顿。
而“狮子心”同样是军务老手,一听老狼人的布置就明白了他所谓的“潜在威胁”明确无误就是指向了今天也是大放异彩的温莎骑士团。否则,哪怕奥林匹斯的规矩再大、临时宿营地再规整,也用不上三米的壕沟线和防骑兵冲击的鹿角防御墙吧。不过换个角度一想,克劳塞维茨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万事从实战考虑、尽量使己方做到无懈可击,也的确是尽职尽责的优秀表现。所以,同样是身为亚特堡的军事主官,汉密尔顿也分外欣赏对方的这般表现。
“很好,辛苦了。”对于老狼人的这个态度,摩里亚蒂已然了解,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汉密尔顿,恭喜你,终于坐上了‘圆桌’!”转过身,摩里亚蒂便给了“狮子心”一个重重的拥抱,接着又问道:“伤势不要紧吧?”
“谢谢。一点小伤,不碍事。”
汉密尔顿已经包扎过,看来脸色仍然苍白,但精神状态却很好。而且他历来与摩里亚蒂关系亲密,所以也未过多掩饰自己晋阶的喜悦,毕竟那是多年的梦想和夙愿。
“这就好。我从父亲大人那里把你调来,可是担保你完好回归的。现在,来时是中阶,回去的却是‘圆桌’,父亲大人该没有怨言了。”这时,摩里亚蒂也半开起了玩笑。
“呵呵。”
汉密尔顿是知道些内情的,了解前日恩斯博格男爵之所以同意放自己过来助阵,摩里亚蒂是支付了代价的。而这便是贵族间的游戏规则,只谈父子亲情可代替不了真金白银。所以现在听来摩里亚蒂的玩笑话,也真的只能当玩笑去听。
“阁下,现在这里战役顺利结束,我想尽快返回亚特堡。”笑过一阵,汉密尔顿便请辞道。
“不必如此匆忙。今晚子爵大人将在温莎堡设宴庆祝胜利,你也一起参加吧。”看了对方一眼,摩里亚蒂道。
“宴会的事,我似乎就不必…”作为一个比较纯粹的军人,汉密尔顿显然对满是美食跟美女的贵族晚宴无感。
“还是一起来吧。”摩里亚蒂摆摆大吼,打断了对方的话:“一来,查理大人晋阶圣堂,可说是肯特郡乃至全埃拉西亚的幸事,你还要前去恭贺致礼;二来,宴会后索尔克子爵应该还会就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与我商议。你作为亚特堡的代表,列席旁听也是应当的;三来嘛,你我许久未见了,晚间我还想同你聊聊。”
“这,好吧,旦听阁下您的吩咐。”摩里亚蒂的一番话合情合理合规,汉密尔顿还真反驳不了,只得应命,但还是追了一句:“不过明天一早我就必须赶回去了,否则我担心亚特堡那里有变。”
“这个当然。”摩里亚蒂微笑着点点头。
傍晚时分,摩里亚蒂换过一身新的指挥官制服、腰佩礼仪剑,带领着森博勋爵、“圆桌骑士”汉密尔顿、参谋官克劳塞维茨、以及追随者等其他一众随行,离开宿营地,前往温莎堡。
而才穿过匆忙清理干净的战场、来到城堡近前,温莎堡的高墙内就有一阵嘹亮的长号响起,那是在向尊贵的客人敬礼。同时,内堡上浑厚的钟声也在这一刻响起,直轰鸣了有二十五下,那正对应着摩里亚蒂的年纪。
“欢迎你的到来,摩里亚蒂阁下。几个小时前,我们并肩奋战,共同消灭了恶魔在肯特郡的最大兵团。现在,我打开家门,迎接你前来做客。哈哈,这真是多么让人开怀的时刻啊!”
为了表达对于摩里亚蒂的尊重,高贵的索尔克子爵竟然亲自盛装站在城堡大门前迎接。在他身后的,则是圣堂查理和爱女玛蒂尔。
而如此高规格的阵仗,其实也在清楚地告知世人,在子爵大人的眼中,摩里亚蒂.恩斯博格已经是一个与自己地位平等、需要认真以对的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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