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面是能随便乱跑的吗?
你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危险吗?
作为被镇压了五百余年的超凡生物,从巅峰时期的接近所谓的准神,到现在的位格跌落,梼杌经历了兽生起伏的特殊状态。
嗯,严格说起来,祂现在的状态,几乎与啸月天狼无异。
其实二者都能算得上神兽领域的生物,一身实力大部分都在躯体之上。
只可惜,被镇压在无暗之河的时候,祂的凶兽之躯被某个家伙给吞了,眼下,逃出的也只是真灵罢了,不仅实力十不存一,甚至连位格都跌落在水准线之下,只能勉强保持着诸王的位格。
要知晓,当初祂可是同样能一口吞下诸王的狠神啊!
往事不堪回首啊!
如今梼杌的状态,大概就是虎落平阳了,没事“狗”都敢过来欺负几下。
比如说前几天,祂就不得不和旧谓主宰的某些诸王隔空过了几招,最后甚至还不得不避其锋芒。
倒也不是打不过,而是没有必要。
以前的梼杌傲慢狠毒,不可一世,那是因为祂拥有足够的实力,但现在的梼杌,经过了大起大落,大彻大悟,心性已经在五百年被镇压的时光里,被磨平了菱角了。
要放在以前,早就干祂丫的了。
但现在毕竟是形式不如神,祂可算是寄人篱下状态,偷偷摸摸的隐藏在旧谓之主的地盘里。
在现在这种局势下,宰了人家旧谓之主的“奴仆”,那位据说已经复苏了的真神,还不得将视野投注到祂的身上?
巅峰时期尚且都打不过,更不要说现在的祂了。
因此,梼杌渐渐学会了忍辱负重,和那些旧谓主宰的诸王玩起了躲猫猫般的“游击战”!
敌进我退算是被祂玩明白了,反正有【原始钟】在,在某些权柄的增益干扰下,也没有谁能提前包围祂,在视野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梼杌在整个旧谓主宰的领地里玩起了东躲xz的马戏,反正那些旧谓主宰的诸王又逮不住祂。
只要旧谓之主不亲自出手,旧谓主宰的那些家伙就拿祂没辙。
原本极为憋屈的梼杌,似乎渐渐发掘了某种特殊的乐趣,祂甚至开始主动去袭击扰乱旧谓主宰的诸王,然后在某些家伙气急败坏的情绪下扬长而去。
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狗还是改不了吃屎的。
祂家伙自我认知的,所谓的被磨平了菱角,其实都是祂自己的错觉。
或许五百年的镇压会有些许明悟,但这种明悟能不能抵得住本性,那就有些难说了。
有些时候,正常人的脑子还会极为容易上头,更不要说偶尔兽性占据主动的祂了。
比如说现在,祂就被某些家伙,摸入了祂位于阿莲山的老巢里。
但【原始钟】却根本没有提醒祂。
梼杌︰“……”
“为什么不提醒我?”祂仓促的翻身坐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白皙光亮的肚皮。
“咚咚咚——”
“你特么放屁——我,我怎么会骗你这个铁疙瘩!”梼杌深吸了口气,决定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好好好,我肯定带你去找你爹,但你先将那些家伙的方位给我标出来。要是被祂们抓到,我死是小事,你要是被俘虏了,旧谓之主说不定会把你炼成秤砣!“
“咚咚咚——”
“你特么有完没完啊!”
“轰隆隆——”
漫天冰锥犹如陨石带从宇宙星空中隔空砸落一样,恐怖的黑影瞬间布满了整个阿莲山。
“特么的!”
梼杌化成兽躯形态,口含【原始钟】冲天而起,不断在漫天冰锥之下仓促逃生。
为了抓祂,旧谓主宰似乎下了血本了,竟然动用了神话物品【冰之魄】。
“你要是不出力,今天我们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你这辈子都看不到你那个死鬼爹了!”
“咚咚咚——”
“你说老子口臭?特么的,爱帮不帮!”
梼杌不断撞碎从天而降的冰锥,一边在天气越加寒冷,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绝对零度的气温中艰难航行。
整个时空都仿佛要被冰封凝滞了似得,梼杌有如堕冰窖之感,甚至宛若陷入了泥潭一样。
“噹——”
但这个时候,祂口中的【原始钟】突然膨胀起来,然后瞬间撑大了梼杌嘴巴,【原始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虚空都出现了褶皱,原本出现在这片区域的“绝对零度”瞬间爆碎,就连周遭蔓延的法则都被干扰屏蔽了。
而【原始钟】却撞出了一片虚无,就好像一柄不断膨胀的拳头一样,塞进了梼杌的嘴巴里乱搅,不仅将祂的嘴巴塞的满满登登,甚至携带的恐怖冲击力,将梼杌庞大的躯体撞入了面前的虚无漩涡里。
嗯,某个家伙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原始钟】所产生的绝对动力带动的乱飞乱撞!
梼杌︰“……”
我怀疑它在报复我,但我却没有证据!
嗯,祂表现的就是这种懵逼的状态!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二者穿过了一片虚无乱流,完成了某种粒子迁移,然后瞬间出现在了一片巨大的草原上。
“你特么的,老子要吃了你!”梼杌一口喷出巨大的【原始钟】,表现出了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辈子,祂还没有收到过这么大的委屈。
毕竟,【原始钟】突然膨胀,那么大的一坨玩意撑开了嘴巴,让祂的脑袋瞬间比平时大个了无数倍,这种哪怕是不知道来自于何处,但却属于本能的屈辱性动作,都会梼杌暴跳如雷!
都特么深喉了!
“呀呀呀呀呀呀——”梼杌一边凶戾滔天,一边撑起犹如虎掌般的巨爪,就要隔空朝着【原始钟】拍下。
但原本庞大的【原始钟】却骤然收缩,并且在虚空之中不断抖动,就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发出了某种恐惧般的颤栗感。
嗯,梼杌看着【原始钟】表达出来的模样,以及无形之中散发的恐惧情绪,竟然忍不住停下了近在咫尺的遮天巨爪!
这就怕了?
小孩子这么不禁吓的吗?
还是说,我梼杌的凶名已经达到了能让【原始钟】为之止啼的地步了?
就在梼杌稍稍有些纳闷的时候,祂却发现,令【原始钟】为之颤栗的存在好像不是祂,而是来源于祂的身后。
怎么可能!
有谁能跑到我的身后,却不被我梼杌察觉到?
祂面色狐疑,下意识回过头,忍不住窥视到了一道巨大的黑影。
嗯,仅仅是这一眼,梼杌就忍不住瞳孔收缩,汗毛炸立,甚至全身都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祂咽了口唾沫,仿佛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就像孙猴子遇到了如来佛祖一样。
不,比那个还要恐怖十倍。
天不怕地不怕,号称四凶之一的祂,甚至都没有出手的勇气!
祂颤颤巍巍的张了张嘴,好久才不可置信的发出了声音道︰“皇、皇、皇……皇帝?”
巨大的黑影飘落,黑幕遮蔽,瞬间笼罩了整个草原,也笼罩了祂!
“么耶——”
……
……
与此同时,雾都的某个老式房屋里,坐在榻榻米上的老人,忍不住将精光四溢的眸子,投向了原国北方。
“咦?”
“呃,怎么了老头子?”
顾老大也随着顾老爹的目光看了过去,但除了门外墙角下的一只走地鸡之外,根本没有其它的什么存在啊。
“要不,我回去在给您老买几只送过来?”顾老大尝试的说道。
“滚——”顾老爹收回目光,忍不住虎目一瞪,骂道︰“我怎么生出了一个你这样的混帐玩意儿!”
顾老大闻听,忍不住撇撇嘴,并且喃喃说道︰“您不是说我垃圾堆里捡来的嘛。”
“你说什么?”顾老爹眯了眯眸子,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危险的目光。
“没,没什么。”后者咽了口唾沫,讪讪的回应着。
逞口舌之能,和挨一顿暴揍,顾老大还说能分得清区别的。
绝对不能给顾老爹发飙的机会。
“要是没什么事,不要走过来瞎跑,嫌现我这里还不够乱吗?”
“是是是。”顾老大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反正老爹说的永远是对的,无论对不对,祂只能说是对的。
“还有。”顾老爹似乎有些犹豫,但不过半晌,他还是开口说道︰“告诉你弟弟,最近局势有些乱,让祂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来雾都。”
“呃,为什么?”顾老大微微一愣,似乎还想要询问。
但祂的话只是因为顾老爹的一个目光,就全都被堵了回来︰“让你告诉你就告诉,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一样,我怎么生出了一个你这样的混帐玩意儿!”
顾老爹越说越气,最后忍不住恶狠狠的抽出了皮带!
顾老大︰“……”
还是发飙了啊!
好生硬!
想要打我您直接动手啊?找这么多借口干什么?
祂算是看出来了,顾老爹根本原因就是火没地方撒,所有手痒了!
没看到连借口都那么敷衍吗?
最后,顾老大还是没逃脱得了这顿打,哪怕是祂晋升为了大君,但在父爱如山套餐面前,祂依然只是那个瑟瑟发抖的顾老大。
将某个逆子活生生的打出房间,顾老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偏过头,却忍不住发出了一句,蕴藏感情极为丰富的叹息声。
“唉!”
“你……终于还是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