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日,天子圣旨和兵部三百里加急行文到达范家庄:清军入塞军情紧急,急调李植部赴易州,听兵部尚书,总督天下援兵,赐尚方宝剑的卢象升调遣,抵抗入塞的清军。
清军大兵压境,李植不敢怠慢,立即行动起来调动兵马,准备往易州去。
九月二十八日清晨,李植忙着收拾行李时候,崔合抱着儿子李欢坐在一边看着,看着看着竟哭了起来。
李植赶紧抱住崔合,笑道:“不哭,崔合不哭!”
崔合抽泣说道:“怎么又要调你到外地打仗啊?打输了怎么办啊?”
李植笑道:“不会打输的,你夫君是多厉害的人,怎么会打输?”
崔合擦了一把眼泪说道:“万一呢?清军那么多,你只有一万人。而且清兵那么凶,要是冲到你的军阵里,要死好多人的!”想了想,崔合哭得越发厉害起来,说道:“前年打鞑子,去年去打流贼,今年又要打鞑子!每年都要打仗,就不能好好过一年的太平日子!”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李植帮崔合擦着眼泪,说道:“不怕,我见好就收,要是打不过,我就带兵逃回范家庄好不好!”
崔合眼睛一亮,说道:“说好了,要是情况不对就逃回来!”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你夫君要救国的,不会死在战场上的。”
崔合这才不再哭泣,呆呆地看着李植收拾行李。
李植简单收拾好行李,家丁们走了进来,帮李植把行李往官厅外的马车上搬去。崔合抱着儿子跟在李植身后,也亦步亦趋地跟到了官厅门口,一肚子的委屈。
官厅门口,母亲郑氏已经带着丫鬟站在了那里,看见李植,说道:“我儿,在战场上可千万小心,莫被刀剑伤了!”
李植笑道:“母亲放心!我会小心的。”
兵部征调李植的消息已经传开,官厅门口此时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看到李植翻身上马,人群里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杀鞑子去了!”
“将军是东奴的克星!”
“将军这次一定把鞑子杀个片甲不留!”
被李植安排在范家庄留守的李兴走上来说道:“大哥,若鞑子攻打范家庄怎么办?”
李植这次带出去一万兵马,还留两千多士兵留守范家庄,由李兴统帅。留守范家庄的士兵是从选锋团之外的其他三个团抽出来的老兵,加上二百多辅兵和一百多炮兵,范家庄有守兵二千四百。范家庄城外沟壑遍地陷阱密布,就算清军率大军来攻,这些兵马守住范家庄十天应该没有问题。
李植说道:“切记,若是鞑子五千人以上攻城,便快马报告给我,我一定率兵回援。”
李兴说道:“好,我知道了!”
李植朝围观群中拱手一礼,策马朝城南骑去。骑到半路,等在路上的外科医生申余吉带着二十多个徒弟也骑了过来。申余吉这次随军出征做军医,不过他显然还不太习惯骑马,在马上抓着缰绳显得十分紧张。
李植拱手朝申余吉说道:“这次出征,就要麻烦申先生和诸位弟子了!”
申余吉说道:“在天津三个月,申某从将军身上学到的知识太多,当真是醍醐灌顶。全靠将军的指点,申某在医术上才算是入门了。想起来,以前的申某当真是一个乡间蒙童!将军可谓是申某的再造恩师,麻烦一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