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摇头说道:“巡抚大人不知,这宋进雨漏了很多军事机密给玉婉,甚至让我范家庄的兵力布置也被东奴窥视。此人若放过,以后满城都是奸细了!此事我将上奏天子,由天子定夺生死。”
李植既然不愿意放过宋进雨,那肯定也不会放过宋道明。此时宋进雨小妾通敌人赃俱获,宋家倒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查登备见李植一点面子不愿卖给自己,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叹了口气。
天子素来看重李植,李植在兵备府抓捕到奸细,这宋道明一个夺官免职是免不了了。
这大眀的天下,以后是要由武人当家了么?
查登备叹了口气,又转口说道:“龙虎将军为了收取商税在三县抓捕的二十多名学子。如今商税已开征,将军能够释放这些学子么?”
李植不耐烦地瞥了查登备一眼,暗道这巡抚怎么这么啰嗦,冷冷说道:“这二十多名疑犯经过审问,其中有十二人身家清白,不日就将释放。另外十一人确定犯有罪行,证据确凿。我将择日行刑,三人斩首,八人打板子,还西路一个清白。”
查登备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翻着白眼说道:“将军要对这些学子行刑?这些学子身上可是有功名的!”
李植喝了一口茶,淡淡问道:“有功名又如何?”
查登备看了李植一眼,说道:“对有功名的学子用刑,这是违反大明律法的。若真要用刑,要先请提学官来革除这些学子的功名!”
李植淡淡说道:“那便麻烦巡抚了!”
查登备心里泛过一片无奈。这个李植开口杀人,闭口行刑,杀气腾腾。有麻烦事却扔给自己。但如果自己不去找提学官来,让李植直接对有功名的读书人行刑,到时候天下人都要议论天津的官场混乱。李植兵强马壮不怕物议,查登备却害怕。革除几个有罪学生的生员功名是小事,但是违反律法打有功名学生板子那就是大事了,查登备担不起这个责任。
叹了一口气,查登备无奈说道:“将军既然一意要行刑。我只能请山东提学官来,革除这些有罪学子的功名!”想了想,查登备又问道:“那三名县令的家人呢?”
“都是死罪!”李植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三名犯人手上都有数起人命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查登备慌张说道:“将军杀气太盛,恐怕不是西路之福!”
李植笑了笑,喝了口茶,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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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三日,在静海县的菜市场门口,李植骑着大马,带领一百名虎贲师士兵在马路上隔出一个刑场。士兵们将十四名罪犯押到刑场上,开始行刑。
看见范家庄的龙虎将军带兵到静海县行刑,静海县的百姓看到好大一个热闹,把刑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李植让几个嗓门大的士兵们大声吆喝,把罪犯的罪行公之于众。
百姓们没见过武官管民事的,一个个议论纷纷。
“龙虎将军打秀才板子了!”
“龙虎将军怎么管到州县的事情了?”
“龙虎将军统领西路三县,当然能管这些秀才!”
罪犯中本来有七个秀才,但此时都已经被革除了功名,被按在地上。
十一名读书人中,其中八人的刑罚是打板子。这八人的罪名从**到非法牟利都有,当然还有一个罪名是鼓动百姓对抗官府,组织罢课罢市。这些人被打了二十到六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打完板子,便有这些学生的家人上来把这些学生抬下去,抬回家养伤了。
还有三个人的罪行较重,要于午时枪决。三名县令的家属也要一同枪决。这六人犯下了兼并他人财产,抢夺他人田地,诈骗他人钱财致死等等罪行,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