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更怀疑你和那些妓女打了几个小时的牌而什么都没有做。”邰之源温和说道:“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只好怀疑你那方面真的有很大问题。”
许乐最不能习惯的,便是邰之源总能以一种格外成熟稳重的口吻,极其平稳的语速和自己说话,哪怕说地话十分恶毒。他挠了挠头,说道:“说好只是陪你。”
“难道你不动心?”
“呃……当然有一点,但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如果我是单身,你又愿意请客,我自然会很高兴地做些什么。”
“我记得你好像失恋了。”
“失恋啊……我还没有确认。”
“真是一个外表老实,内心虚伪的人。”
……
反穿着风衣,用雨帽遮住自己面孔的邰之源与许乐聊着天,在街边等着计程车。他薄薄的嘴唇露在帽子外面,配上他略有些苍白的脸颊。看上去线条格外分明,唇角忽然翘了起来,多了几丝柔和之意。
不论邰之源自幼接受的什么教育,拥有怎样的城府,毕竟只是个刚刚成人地年轻人,对于自己的第一次做爱,总会回味片刻,也正是逐渐的回味。才明白了先祖们安排这种成人礼的含义,一个男人只有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才会拥有初步的控制力,才能被允许去接触那些美妙的事情,才能真正看出是否会被这些美妙而噬魂的事情击败。
邰之源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能被女色击倒地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愿意回味先前的美妙,想到先前那个女人最开始像只猫一样温柔地挑弄,中途却变成了一只不服输的小老虎,最后还是变回了软绵绵的小猫。心情便愉快起来。
打扰他此时愉悦心情的,是会所里走出来地一群人。许乐一眼就看出那些人来意不善,尤其当他认出人群后面的两个人,马上下意识里将邰之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以为这些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而且他总以为邰之源是个身体孱弱很可怜地小男生。
thirteen夜店的赵老板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才想起来这个反应无比迅速,警惕盯着自己的年轻学生是谁,不由望向了身旁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说道:“本想看看是谁能这么厉害,让白琪都舍不得下钟来陪你,没想到是你要找的人。”
听到白琪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低头用雨帽遮掩自己面容的邰之源眉头皱了皱,唇角微微绷紧了一丝。许乐没有注意到身后邰之源地反应,只是紧张地看着面前那个高大的汉子,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邹家的人。
那个汉子正是邹家兄妹的伙伴。出手残忍的军人钩子。钩子盯着许乐那张平实的脸。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大学里躲了好几个月,可你今天的运气确实不怎么好。看样子我那位师兄也不在。”
许乐从这句话里听出,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缓缓调匀呼吸:“我同学与这事儿无关,让他先走?”
钩子不在意地挥挥手,用一种盯住猎物的眼神盯着他,“不是我要灭你。至于今天是杀了你,还是打残你,我要打一个电话。”
邹侑回了第三军区,把钩子留了下来陪自己地妹妹。这一对兄妹从来没有忘记临海州有人曾经扇过自己耳光,开枪打了自己地下属,还让自己很狼狈地离开,对于这种人物来说,如此深的羞辱如果不见血,是怎样也洗不干净地。
片刻后,钩子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说道:“你运气不错,侑子说最近临海有大事儿,所以你不用死,只需要断一条腿。”
“中间那条。”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然而就是这种平静里却夹着股令人心寒的味道。许乐微微眯眼,盯着对方的手,然后有些无奈地发现对方的腰间果然带着枪,与军人进行冲突,果然没有办法谋求平等。
邰之源听到侑子那两个字后,眼睛也眯了起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