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把他们赶出去。咱们村子里一百多号人呢!要是传染给了我们,岂不是大家都得死?”
裴玉雯从马车里走下来,正好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只见院子里坐着几个妇人,那几个妇人将李氏围起来,对着她焦急地说着什么话。
那些妇人见到裴玉雯,一个个停下话头。只有一个妇人堆起笑脸,对裴玉雯打招呼:“雯丫头回来了。”
“嗯。”裴玉雯朝几个妇人点头:“婶子们在聊什么?”
几个妇人没有想到裴玉雯这样‘和善’。要知道平时在村子里遇见她,她都是那幅爱理不理的样子。
有了裴玉雯起头,那个对裴玉雯打招呼的妇人借机说道:“雯丫头,裴薇薇和她娘都得了重病。咱们的意思是把他们赶出去。现在你们家最风光,里正也得给你们家面子。不如由你们家出面给里正说说,让他把那家人赶出村。”
李氏看着裴玉雯。别人不知道,她却肯定这件事情与这个丫头有关。不过,自家孙女做事向来有原则。
裴玉雯示意裴勇把马车赶到马厩里去。她将一件刚买的披风披在李氏的肩膀上。
“奶奶,现在天气转寒,你得多穿点衣服。这件披风是狐狸毛做的,比较暖和。你要是不喜欢穿得太笨重,就把这披风披着,这样也能御寒。”
李氏慈爱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好。奶奶记着了。这件披风很贵吧?”
“可不是很贵吗?上个月十五的那天,俺见张员外的夫人穿了一件兔毛披风,说是要一千两银子呢!”
旁边一个妇人惊艳地看着李氏身后的披风。
那披风的颜色雪白,瞧着就漂亮。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它的魅惑。偏偏这么好的披风却在一个老太婆的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可惜啊,她们年轻又有什么用?她们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那这件披风岂不是好几千两银子?”
众人惊羡地看着李氏身后的披风。
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摸着上面的毛发:“太柔滑了。太漂亮了。我这辈子要是能穿上一次,死也无憾了。”
“你让你家小虎子少顽皮,认真读书或者学武,以后要么考个文官,要么考个武官,说不定还能沾点福气。”
“以我说,咱们裴家村的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字。以后咱们村里的孩子就要靠烨小子照拂了。”
“对的对的。只要烨小子愿意帮忙,孩子们总会有出息的。他们就算再不行,做个亲兵总可以吧?上阵父子兵。出门在外的还是需要自家的兄弟。咱们村的人和他一条心,总不会害他就是。婶子啊,你考虑考虑,给烨小子说说呗。”
裴玉雯见他们越说越歪,轻咳一声将他们的话题转移回来。
“刚才你们说裴薇薇和于婶生病了。裴叔呢?”
众人这才想起今天的目的。想着裴烨还在战场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以后再提那件事情不迟。现在还是先解决目前的后患,要不然村子里的人被那家瘟神祸害,连小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荣华富贵?
“薇儿爹这段时间都在城里做工,没有回来。只有姓于的那个妖精和她女儿生了那样的脏病。大夫说会传染呢!”
众人连忙附和。
“雯丫头,你是见过大世面的,在村子里说得上话。你找里正说说呗!”
“大丫头只是个小姑娘,哪里说得上话?你们也真是瞧得上她。这件事情还得看里正是什么意思。里正向来公正,不会偏颇任何人。如果他们的病情真的那么严重,里正会处理好的。大家应该相信里正才对。”
裴玉雯微笑地点头:“奶奶说的不错。里正叔最公正了。再说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家三个人,其中两个生病,还有一个不是正常的吗?这种事情应该找他解决才是。”
“雯丫头,你别对他们心软。前段时间村子里有谣言说烨小子在京城得罪了大官,现在正被关在监牢里。这样的话就是姓于的那个贱人传出来的。你对他们善良,他们想着让你们家倒霉呢!”
一个妇人神神秘秘地‘透露’出这些日子的秘密。
李氏恍然大悟。难怪大丫头要收拾裴薇薇那家人。呵!果然是活该。她就知道,大丫头从来不是对无辜下手的人。
该!这样的人就该好好地惩治!要不然他真把所有人都当作笨蛋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