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霍夫人,您好。”
张律师的称呼和态度,让夏苒苒当即就已经是明白了一半。
她笑了一声,“我记得当初我和霍景深之间的离婚案,是张律师办的,您是霍景深那边的委托律师,怎么,现在还称呼我为霍夫人,这不是打我的脸,是打你自己的脸吧。”
张律师也笑了两声,“霍夫人,我不是打我自己的脸,是当初霍总叫我当委托人,就是只管签协议。”
“离婚协议?”
“是的,离婚协议是已经签了,”张律师说,“可是后续的手续,却是都不曾办过。”
夏苒苒恍然就明白了。
霍景深原来说的所谓的没有离婚,是这个原因!
张律师说:“如果霍总想要办离婚的话,其实只需要给民政局那边负责离婚的工作人员打个电话,都不需要您两位去,就可以办下来了,可是霍总并没有打算,我当时也是看在眼里,并没有说透。”
“那现在……”
“从法律上来看,你和霍总,还是夫妻关系。”
夏苒苒挂断电话,坐在座位上许久都没有动。
她过了一会儿才笑了出来,却是无奈。
她本以为,自己割袍断袖一般的努力和下定的决心,结果到最后,竟然都不曾离婚。
陆北从后视镜里能看见夏苒苒脸上的表情。
他解释说:“其实霍总当时是因为想要从秦筱雅口中套出三少死的真相,所以不得已而为之,演了那么一场戏。”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北说:“当时在身边的耳报太多了,您又一直在忙碌着夏家公司和仁德医院的事情,唯恐夏家母女两人坏事,所以……”
夏苒苒明白了。
她偏头看向车窗外,忽然有点哭笑不得。
兜兜转转了一圈,本来还以为自己成了一个二婚女,也整日都被市的那些老顽固们给鼓吹着二婚不好嫁,结果现在,她非但不是二婚女,反倒仍然是一个已婚女人。
她心里不由得啐了霍景深一口。
这男人也还真的是能沉得住气的。
都已经离婚一年了,竟然都没有跟她透露过分毫。
她实在是憋不住,也不管霍景深是否是在飞机上,无法开机,直接就给他发了一大段话。
霍景深,你真是好得很!
她气呼呼的将手机关了机,回到租住的房子去睡觉。
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是睡不着,索性又起来,把手机给开了机。
刚一开机,就涌进来几条未接来电提醒。
都是霍景深打过来的。
夏苒苒还没来得及回拨过去,那边霍景深就又拨了过来。
她刚想要打过去电话,结果就这么撞上了,电话铃声才刚响,她就秒接了。
“在等我的电话?”霍景深的声音从听筒另外一端传了过来。
夏苒苒:“……”
“谁等你了,”夏苒苒说,“我现在等你,也是为了给你算账,你真是好得很,骗得我好苦!”
“你跟我离婚很苦么?”霍景深问。
夏苒苒:“我……”
她话音忽然顿住。
“那正好遂了你的心愿了,现在你知道我们两个本来就没有离婚,你还是我霍景深的妻子,是霍家的四少奶奶。”
“你别到现在了还在跟我花言巧语!”夏苒苒怒气冲冲的说,“我就算是霍家的四少奶奶,又如何?你也别想要蒙混过关!当初你娶我,是被逼无奈,是完成我外公生前最后的一个愿望,这一次你别想就这么继续稀里糊涂!现在别人都知道我和你离婚了,难道你又想两三句话就把我给糊弄过去,重新就这么没名没分的住进你们霍家家里去?我也是给你生了两个孩子的,你这么对我……”
她刚开始说的快,好像是连珠豆子一样的往外蹦。
可是等到后面,她忽然就觉得委屈了。
是啊,第一次的时候,就是没有求婚,没有婚礼,就那么说走就走的去领了证,还莫名其妙的让她被众人安上了一个二婚的名声。
现在倒是好,凭什么霍景深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霍景深急忙安慰夏苒苒:“苒苒,你说怎么就怎么,求婚有,仪式有,我也会给你一个盛世婚礼,第一次没给你的,现在全都给你补上,你放心,我会让全世界都看见你。”
夏苒苒把电话挂了,又哭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矫情。
她抹了一把眼泪,拿着手机又想要回过去,手机拿到手里,却是顿了顿。
还是不打电话了。
让他自己去作难吧。
她需要时间来缓一下。
半个月后,夏苒苒完成了在研究所的工作,拿到了第一年的学分,告别了教授,乘上了飞回C市的飞机。
在飞机上,有点耳鸣,她显得恹恹的。
方颂琪在一旁一边塞着耳机听歌,一边拿着信纸给陆北写信。
“现在发短信聊微信怎么不比写信快。”夏苒苒说。
“那不一样嘛,”方颂琪扫了她一眼,“这就情趣,你懂什么,我觉得你要想维持你和霍总之间的感情,也得时不时的搞一下情趣。”
头顶传来了机舱内的声音。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