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明明是轻轻的一甩,那李氏却像是被推了多大力似的,身子便朝后倒去,碰的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贵妃娘娘——”宫女惊呼,慌乱。
与此同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也响起:“铃凤,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声音与明黄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了院子中。
“参见皇上——”所有人都下跪行礼。
只有铃风长公主僵硬着身子,傲然的看着她的父皇。
“天哪,娘娘流血了——”宫女大叫了声,只见血迹从李贵妃的身下缓缓的流了出来,就听得李贵妃一声惨叫:“我的孩子——”瞬间便晕了过去。
丽宸宫开始乱了起来。
“爱妃,天哪,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御医?”皇帝显然对李氏颇为宠爱,这会也不顾自己的九五至尊,抱起李氏就朝着宫内跑去。
阮氏看得目瞪口呆,长公主推了李贵妃?李贵妃肚子里有了孩子?瞬间又没了?然后,她已经看到了皇帝?虽然皇帝看起来年纪比较大,可那是皇帝啊。
夏青的神情也有丝波动,她看着李贵妃被皇帝抱了进去,看着地上的那一摊血,目光最后放在了没有人理睬的长公主身上。
十三四岁的女娃,如果不是身高,单凭那张看着就是孩子的脸,还以为只有八九岁呢,这会,她僵硬的站着,目光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一直眨个不停,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可以看出整个人都在害怕,可抿着的嘴唇却又透着一丝冷笑与讥讽。
是一个倔强的女娃呢。
夏青看着周围的景致,再看着这丽宸宫主殿的雕梁画栋,还有背着药箱匆匆而来的大夫,宫女早已忙得不可开交了。
整个院中,就只有她,公主,阮氏三人站着。
就在她想着是否要离开时,从殿中匆匆走出一名姑姑,约三十岁左右,容貌长得普通,嘴角微微耷拉,使得她整张脸看起来有些阴沉,她并没有看那公主一眼,只是对着夏青与阮氏道:“奴婢贱姓催,是贵妃娘娘的贴身起居姑姑,奴婢希望二位夫人在皇上问起时据实禀报。”说着,她看了那公主一眼。
这一眼,反倒让这公主清醒了不少,她颤喊道:“我就轻轻的推了一下而已,是李贵妃自己跌倒的,跟我没有关系。”
“铃凤公主?您的意思是说,是贵妃娘娘亲手害自己的骨肉没了?天底下会有这么残忍的娘吗?”这催姑姑冷笑说:“贵妃娘娘进宫已经六年了,一直没有子嗣,好不容易有了,还会害自己不成?”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父皇会相信我的,他一定会相信我的。”铃凤公主说着,突然间跑开了。
此时,阮氏道:“催姑姑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事情的原因说清楚的。”
崔姑姑点点头:“王妃一定是看到公主狠狠推了我们贵妃娘娘吧?”
“可不是,我们都不知道贵妃娘娘已有了身孕。”
“娘娘已有三个月身孕,这件事整个皇宫都知道,那公主也是知道的,可没想到,”崔姑姑叹了口气:“公主平常就与我们娘娘有间隙,可娘娘心胸宽大不给计较,没想到……”
阮氏也是一脸愤恨:“贵妃娘娘实在是太可怜了,娘娘现在没事吧?”
“御医说没事,就是孩子没了……”催姑姑说着忙拿出绢帕擦擦眼角,这才又对着阮氏道:“王妃先请回吧,一切等明天再说,奴婢已让轿子在外面候着了。”说着,朝着阮氏福了福又进了殿。
阮氏喃喃:“没想到那铃风公主看着年纪小小,心场竟这般歹毒。”此时,她奇怪的看着夏青走到了院中那堆还未清楚的血迹边上,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下血至鼻下闻着。
“你,你在做什么?”阮氏惊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夏青。
夏青看着地上的血堆,血很黏稠,腥味也颇重,稠中又有着许点的东西,半响,她起身,并没有看阮氏一眼,直接出了院。
阮氏见了也只得跟上。
出了圆门,便是长长的甬道。那么雄壮的皇宫,可每一处都有着高大的红墙将天地割成一块一块的。
走过的宫人时不时在低头议论着,听着最多的一句便是。
“这次风铃公主真的惹了大祸了,我看皇上也不会再宠着她了。”
阮氏冷哼了声:“活该,这么骄蛮的公主倒还真是少见。”
又出了一道圆门,她们便看到了轿子,也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跑过来禀道:“是瑾王妃吗?”
“什么事?”阮氏看着她。
“瑾王让奴婢给王妃传话,说让王妃等他一起回府。”唔,瑾王是这样说的吧?她记得瑾王是说她们,可是眼前就只有瑾王妃和她的丫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