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瑾王出兵是为了夏青夫人?”这事,同为男人,皇帝确实无法理解瑾王是多么出类拔萃的男子,要说他钟情于那么一介长相平凡的女子,真是没什么说服力啊。
说到夏青,应辟方脸上自然的流露出了一丝柔情来:“是,那阮诗颜竟然绑了臣的夫人去皇觉寺,想不知不觉得的除去,臣这才出了兵,当时未及时告知皇上是臣的不是,臣愿领受罚。”
封轩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顾相以眼神阻止。
就听得皇帝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的道:“瑾王对夏青夫人倒也是深情一片,朕十分感动,不过这事确实闹得有些大了,罚还是要罚的,就罚你一年的俸禄吧。”
“谢皇上开恩。”
顾相那一派的人目光都放在了应辟方身上,皇帝会轻罚瑾王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只是罚俸禄,过轻了吧?阮家毕竟是个大家族,这怎么向阮家交待?
封轩已有些按奈不住自己的性子,但被顾相死死的拽住了手,顾相心里暗恼这个封轩不懂得朝政,皇帝不处置应辟方,为的就是来制衡他们,要是应辟方一落台,朝廷岂不是他们一家独大了?这皇帝明看糊涂,心里可精明着。
此时,皇帝又道:“虽然那阮家兄妹犯了错,可阮老夫人毕竟是无辜的,朕要把阮老夫人接进宫,以后阮家的人问起来,朕也能有个说法。”
应辟方一声叹:“禀皇上,阮老夫人走了。”
“啥?”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走了?”
“是。想来是老夫人觉得没脸见臣,所以离开了。”至于走到哪里了,这种事么……应辟方呵呵一笑,后宅的事,他一直是交给他的夫人在管的。
“她,她一个老夫人,能走到哪里去?你就没命人去找?”
“对想害我夫人的人,臣去找她做甚?”应辟方一脸理所当然的问。
皇帝生平第一次有种想骂人的冲动,那阮氏家族一下子死了二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嫡子,这会得到消息肯定已是北上来找他了,他原本想着可以先安抚下那阮老夫人,结果那老夫人也不见了?
他没命人去找?呸,皇帝黑着一张脸,什么没脸去找,定是下了黑手,顿觉那老夫人这会肯定已命不保了。
应辟方,够狠啊。
“皇上,臣还有一事凛奏。”应辟方一脸郑重的道。
“什么事?”皇帝没好气的道,他心里还真不在乎那阮王妃和阮嫡子是不是死了,那阮氏族长真当他这个皇帝不知道那阮玉锦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嫡子吗?可阮老夫人要是死了,那毕竟是真正的阮家主母,真出了事,不是小事。
“皇上也知道,夏青本就是臣的原配妻子,当时臣刚起义,急需人手也需要装备,那时阮氏一族将嫡女送过来的唯一要求是要臣贬妻为妾,如今,臣已悔改,还请皇上恢复她的王妃头衔。”
朝廷一片安静。
好,好坦白。
这瑾王的事,满朝文武谁人不知道?能站到殿上的群臣哪个不是从水里来火里去的?早将瑾王那点小破家事给弄清楚了,都在私下说这个瑾王为了得到阮家的势力连自己的糟糠之妻都不顾,简直就是败类。
但今天,他竟然在朝堂之上将这话说出来,要恢复那个糟糠之妻的名份?群臣都在心底猜测这名叫夏青的女人到底有怎样的魅力迷住了瑾王,让瑾王不惜名声被毁也要恢复她的王妃头衔?
皇帝气得只差没吐血,阮家那嫡子嫡女才死,阮老夫人失踪,这瑾王就要让他下旨封那罪槐祸首封为王妃,他要是下旨了,特么的阮家的矛头不就全指向他了?这种事他绝不干。
可是,拿什么借口?
正当皇帝愁眉之时,封轩开口道:“不可以。”
应辟方一记冷眼扫了过去:“瑞王这话说得可笑,什么叫不可以?”
面对这记冷眼,封轩心中恼极,想到夏青会成为他的王妃,怒火就怎么也压不下,嘴上却道:“阮王妃才逝,王爷不设灵堂便算了,竟然还想在这个时候立妃?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说得对,皇帝忙点头:“有理啊。”说完看向应辟方。
“阮王妃心肠这般歹毒,三翻五次害我嫡子与嫡母,我若大肆追悼,岂不是给天下人做了最坏的表率?害人的人还能得到这样的彰显,我朝正气何正?”
封轩一时咽住。
皇帝原本欣喜的模样又阴沉了下来。
“相反,夏青夫人一再容忍阮氏的歹毒,甚至在本王面前也从不道是非,对上敬重,对下谦和,只有这样德才兼备的女子才能做本王的王妃。”
皇帝的脸又阴沉了几分,听瑾王这般赞美,这个王妃的旨意不下还真不行了。
“不行。”封轩咬牙切齿的道:“就算那阮王妃就由自取,可在没有被休之前还是你的瑾王妃,就该按规格把她的后事办了。”这后事一办,按礼制,封轩就算要纳妃,至少也得三个月后。
这下,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封轩,若说封轩第一次说的不可以的理由让大家都觉得在理,那么这第二句‘不行’就透着古怪了,况且,这二位王爷扛在一个女人身上算什么意思?
应辟方不怒反笑了:“瑞王爷,说得好,”看向皇帝:“皇上,瑞王爷的话臣附议,还请皇上将臣的瑾王妃阮氏的头衔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