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翠嘻嘻一笑,裣衽向金缕一礼说道:“是。是,对不住了,诰命夫人。红翠有口无心,一时口误,您老人家看在我们同床一年的份上,可饶了奴婢吧。”她乔模乔样,嬉笑放诞不成样子。
金缕脸更红了,又不好斥责什么,只扭过脸不做声。见她样子,格格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看样子她可就准了。原来金缕从宫里出来,心性又比常人高些。张继贤虽说家境贫寒些,但终究是三品大员。金缕原是有心的,这些年也积聚了不少贴己银子。陪嫁过去,置办些产业,也不会苦寒到哪里去。
格格说道:“你们三个侍奉我一场,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们。你若心许,我这就请继贤进门,问问他的意思。”
金缕含羞不答,又怕格格误会,只低声说道:“金缕全凭格格做主就是。”
时已近午,日头慢慢升起来,炽烈难当。她们虽是在亭子里,顶上又有松林蔽罩,但一丝风没有,日光从树叶缝隙中穿刺而过,依旧感觉燥热袭身。
格格起身对红翠说道:“天热了,我们回去罢。吃了午饭,命暗香去三家巷看看,若张大人下了朝无事,请锦绣澜中一聚,若晴有话问他。”
红翠正闲坐无聊,见有好事发生,心里喜欢,早朗声说是。
这一等足有两三个时辰过去,只等到申时三刻的时候,才听暗香进来禀告说,张大人到了。
格格嗯了一声,瞥了一眼金缕,说道:“继贤也不是外人,且请到内室小书房来见吧。”
金缕一听,半是忐忑半是局促,有心要避开,竟说头痛,躲到后院去了。
画屏还好些,静静地和往常并无不同。只是红翠原和张继贤开惯玩笑的,这会儿又是这种好事,早一溜烟笑着迎出去,到门口三下两下将张继贤拽进了小书房。
进内见了格格,张继贤行礼过后坐下,笑嘻嘻说道:“晴格格这早晚叫继贤来可是府内有好吃的么?”
画屏上了茶,红翠撇嘴说道:“这还没怎样呢就要好吃的,若要进了门定要常来吃喝的了。”
张继贤虽知道红翠嘴上刁蛮,但今日这话听着左右不对劲,诧异问道:“什么进门不进门的,晴格格可说个明白?”
格格瞪了红翠一眼,斥道:“就你会多嘴,还不快退下!”
红翠扭捏着不肯退下,一心想看结果,退到书房一角求饶说道:“红翠再不敢了。”
格格知她定是不肯出去的了,只好扭身正色对张继贤说道:“若晴今日请继贤过来正有一件事想求,不知继贤肯允否?”
张继贤大笑说道:“晴格格说哪里话来?继贤和晴格格情意非常,哪有什么允不允的?晴格格只管说就是,只要继贤有的一概都允了就是。”他瞅瞅自身,苦笑说道:“只怕继贤无甚拿出手的,白让晴格格开口。”
格格抬手请张继贤先喝茶,接着才缓缓说道:“继贤兄说笑呢。若晴开口的自然是继贤兄有的,否则也不会有此一问。”
“哦?”张继贤放下茶盏,诧异问道:“不知晴格格所求何事呢?”(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