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又一怔,心道二师兄这话说的何其大义凛然,勇不可当可实在是不符合他地xing格啊,转念一想。易天行便想明白了其原由,苦笑着摇摇头问道:“师叔一定猜到是佛祖关地师傅。”
悟能一窒,有些不好意思,腆着脸道:“那又如何”,当
易天行叹气道:“师叔也一定知道佛祖不见了,连普贤殊两位大菩萨都找不到。”
悟能挣红了脸道:“那又如何”
易天行苦笑道:“佛祖是关老猴的大仇人,你我又找不到佛祖,怎么报仇难怪师叔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想来师叔想地是下山为师傅报仇,只怕是想下山去过花花ri子。
被易天行说破了心思,悟能厚脸亦红。讷讷道:“你这童子好不厚道,怎将俺心思全数说了出来”
“可是师公还在天上。我们不好单独回人间吧。”
“师傅这个”悟能忽然压低了声音骂了句类好象“迂腐、呆头”之类的话:禅心坚定,一昧苦修,我劝不动他。”
易天行微微笑道:“师公在哪里二师叔,你得领我去啊。”
“接他作甚”
“定心真言除了观音菩萨之外,便只有师公会使,菩萨那厮怎么可靠,所以得找师公。”易天行解释道:“师傅被困在归元寺里。无上佛光太厉害,还有定心真言催动他手腕上的那个乌金镯子,所以得想办法。”
悟能听完之后,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才咧开大嘴幽幽道:“我估计,师傅去了,也帮不了大师兄什么忙。”
易天行一惊。心道如果师公也不能帮着把师傅从归元寺后圆的茅舍里解救出来,那自己上这趟天岂是搞了趟零团费凶险旅游,屁用处都没有
悟能接着皱眉道:“我今天第一次知道。这五百年里,我们敬爱的大师兄,居然是被伟大的佛祖关在了人间,这就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易天行其实猜到问题是什么。
“为什么”悟能喘了两口粗气,盯着易天行的双眼,冷冷道:“就算猴子给佛祖酸果儿吃,佛祖也没来由将猴子再关五百年,你真当这是熟练工种吗前关五百年,那是为了让师傅成就佛位,这后关五百年,总得有点儿说法才成,佛祖可没有什么暴力倾向,也没有禁室之癖。”
易天行愁眉苦脸道:“这些问题,我与师傅也参详过,只是没个答案。但眼下的问题是,净土宗正在人间追杀须弥山的后人,普贤殊被杀的凄惨,满天罗汉险些永难超生。师叔啊,小子我现在面对地就是这个状况,所以蛮急着让师傅脱困,如果他出来了,估计什么大势至菩萨也没那胆子再去人间乱整。所以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把师傅救出来,而是寻找他为什么被关地理由。”
“。”悟能很哲学地摇摇手指头,很坚定地说道:“任何事物,我们都需要学会寻找本质。如果知道敬爱的大师兄为何被关,也就知道伟大的佛祖在想些什么。说不定也就知道佛祖为什么不见了,也能找到净土那边为什么一直要阻止须弥山众寻找佛祖的下落。”
他压低了声音,很神秘地对易天行说道:“如果找到原因了,我们就可以和阿弥陀佛谈一谈,喝喝茶”他呵呵笑道:“大家可以心平气和嘛,干嘛一定要打打杀杀的。”
易天行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位怕死怕到这样境界,能找到这么复杂的借口,倒也算是厉害。
“猴子被赶出须弥山之前,曾经和佛祖在这山后面的果圆里聊过一次天。”悟能说道:“那天我正在厨房里偷菜心吃,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师傅从那天起就开始哀声叹气了。”
他望向易天行,摇头道:“师傅取经之后,一直心情挺好,成ri价笑地跟个新娘子似的,偏偏那天之后回复了愁眉苦脸,所以我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
他接着说道:“后来猴子走了,佛祖忽然也不见了,阿弥陀佛带着诸天罗汉来了须弥山,当时普贤菩萨和殊菩萨正领着三十罗汉去各界寻找,所以须弥山上没什么厉害人物,yu天那些家伙也是有nǎi便是娘的无耻之辈,所以就随阿弥陀佛走了。”
“不流血政变。”易天行点点头,表示了理。
“阿弥陀佛走之前,和师傅找了个安静地方说了几句,出来后,也没有罗织什么罪名,反正就把师傅给流放了,关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悟能冥思苦想,“我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会那么听话,观士音菩萨为什么又没有说什么。”
“后来呢”易天行有些疑惑,问道:“须弥山所有人都走了,就您留了下来。”
“阿弥陀佛看了一眼黑石坛,然后吩咐我在这里守着,天天打扫卫生。”悟能骂了一句娘,“就是你后面这个。”
易天行往左手方看去,看见悟能师叔正靠在那个黑石坛上,黑石玉润,里面气息流动,却看不分明,感觉十分古怪。
“师叔忍辱负重,一心守护师公,师侄感佩。”易天行忽然正sè向悟能行了一礼。
悟能不耐烦道:“俺老悟一向贪生怕死,你这童子,溜须也不是这般溜法。”
易天行微笑道:“师叔既然说过曾经问过师公走是不走,想来也曾经试图将师公救出那禁锢之地。依师叔xing情,若不是有天大羁心事儿拖住了你,你又怎生耐得了这五百年须弥山顶的寂寞。”
须弥山顶有风轻拂,吹到二人的面颊上,令二人无比惬意。
悟能解开袈裟衣襟,裸出鼓似的胸腹,懒洋洋躺在黑石坛下,哼哼道:“老子是哲人,所以懒得挪地方,可不是想去救那娘们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