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身子被这巨大的吸力吸的往前一倾,险些跌倒,砰地一声将金棍插入山体之,暴喝一声:“长”
金棍前端骤然伸到数公里,深深扎进了地壳深处,也只有这般,才勉强稳住了他的身形,纵使如此,强大的吸力仍然将他的身体与金棍紧紧地压在一起,他的身体咯吱微响,似乎都快被压扁了。
小易朱手也拿着根棍,却是傻乎乎地横在膝前,忽然觉得面前空气骤然一空,整个人便往大势至菩萨头顶的宝瓶口飞去
“cāo”易天行一声闷哼,手臂疾出,抓住小家伙的脚,死死捏着,不肯放手。
山谷里狂风不停,以大势至头顶宝瓶瓶口为心,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气流漩涡,任何靠近这个漩涡的事物,都被无上的威力吸入其。
易天行二人正冲漩涡心之旁,所受吸力更是大的无法形容。
易天行感觉自己的肋骨已经快要被面前的金棍压碎了,易朱感觉自己的脚踝骨快要被老爹捏碎了,胖胖的小身子在空气往前横倾着,头发直冲大势至菩萨头顶的宝瓶,一想到呆会儿自己胖胖的身体要被关进那小小的瓶子,小家伙不由吓得哇哇乱叫。
“别叫了。”易天行本想安慰他,却被狂风将自己的话语吹的不知去了何处。
大势至菩萨双目紧闭,口不停念诵着。
山谷间的劲风不停刮着。
易天行先前口喷出的天火被全然收进了宝瓶,那瓶子却没有一点破损,看来耐火xing能极好。
他运起全身体气,每一丝肌肉都暴发出最大可能限度的能力,猛然一抓,生生将小易朱从紊乱的气流抓了回来爷俩可怜兮兮地抱着金棍不敢放手。
宝瓶口的吸力越来越大了,金棍纵然插入地壳之数公里,却依然不停颤抖着。
棍子与岩地接触的那处被这颤抖震出了一个口子,缓缓地向前移动着,向宝瓶口的方向移动着。
易天行知道,这不是办法这样移动,终有一时,像树袋熊一样趴在金棍上的自己爷俩总会被吸入那个宝瓶之,然后被带到净土去受罪。
小易朱的头发被风吸着乱刮着,他的头发比易天行的长,间夹着那根天雪衲炼化的银发。
发丝在易天行的脸上拂着,乱了他的心,他不舍得让小家伙面对任何危险。
他看了小家伙一眼,从他的手上抢下来了另一半金棍,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声:“呆会儿快逃。”
小易朱黑幽幽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害怕,不知道爹想做什么。
易天行的手指轻轻松开了在风颤抖着的金棍。
他飞了起来,手金棍一摇,顿时变长变粗,变成狰狞的弑神凶器山谷里一声响彻天地的暴喝
借宝瓶之吸力,易天行飞入气漩之,金棍自天而下,瞬息间到了大势至菩萨的头顶,随着一声一往直前的暴喝,比千年古树更粗的金棍,挟着天地之威,狂戾地一棒劈下
那一瞬间,易天行体内的菩提心骤然涨大,青sè菩提心本体,硬生生将外面镀着的金光挣破
被宝瓶吸的没有一丝云彩的碧空之上,骤然出现一片微白之sè,像是一道线,是金棍之尖生生挤走了大气层里的空气
这是易天行决心最强,最不顾忌后果的一棍
这是易天行三年以来最强的一击
棍尖砸下
大势至菩萨在棍风及体之时,猛然睁开双目,目清光印在易天行的眉心。
易天行心神如常,不动如天。
棍落。
花开。
大势至菩萨轻轻举起右手,右手青sè莲花蕾微放清光。
棍尖落在莲花蕾之上
莲花蕾蕾片片绽放,一片一片柔柔依附在金棍之上,万千莲瓣,似乎生生不息,每一片附棍,便消去金棍一力,而这莲花似乎永远绽放不停
便是一瞬间,一弹指。
挟天地之威而降的金棍,便被这柔弱到了极点的青青莲花蕾消解了
易天行闷哼一声,身体僵在气漩之,棍尖与莲花相抵,无法动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到金棍之上,无由火起。
大势至菩萨无一丝表情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血红之sè,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宝瓶口依然在永无止歇的吸噬着气漩里的一切。
易天行的惊天一棒与菩萨右手莲花一触,也不过是片刻时光。
他的身体骤然被气漩吸向宝瓶口
“爹”
趴在十几米外金棍上的小易朱暴睁双目,目尽是血红戾sè,狂吼着。
狂风飞石,他双腿缠着金棍,他盘了双膝,他摊了双手。
他开始用自己平ri里最不屑一顾的道诀。
用人间的道诀来对抗天上的菩萨
“星斗灿烂,光芒如真”
小家伙在心里反复疾速吟诵着,他不可能口诵,因为时间来不及,易天行的身体已经惨惨向宝瓶口飞去,右手无力持着金棍,明显已经无力了。
舌抵上颚,真经符在小家伙的脑海里响起。
召朱雀之法疾出
易天行初窥大道之时,曾经在省城大学的cāo场上召过真朱雀,便是如今的鸟儿子小易朱。
如今山谷之,小易朱要逆行此法
这一对奇怪的父子一体双生,本身的感应是天上rén jiān最奇妙的存在。
召朱雀之法一出,易天行心自有感应,在气漩之骤然停止了前行,双瞳金光大作。
“回来”
小易朱胖乎乎的手指并指一伸,遥遥指着气漩的老爹,声音不尽惶急恐惧。
宝瓶乃大势至菩萨宝器,威能何其恐怖,然而易朱逆行召朱雀之法,威力亦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强大
两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气漩正的易天行。
一方是宝瓶口的吸力,一方是小易朱道诀的召唤之力。
易天行于气漩之盘腿,抚膝,也开始缓缓念起三台七星斗法来。
拉扯之力越来越大。
易天行仍然是缓缓地向宝瓶口处移动,而易朱盘腿绞着的金棍也缓缓往宝瓶口处移去。
小易朱灵动的黑瞳忽然闪过一丝非人类所能有的戾气。
易天行的眼忽然闪过一丝金红之sè。
两道天火,同时从他们的身上喷涌而出,在强大的气漩里依然不偏不倚地找到对方,在山谷上空轰然撞到了一处。
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连老猴事后也无法解释。
天火如金如赤,撞在一处,激起满天火花,只是这火却变了颜sè,不再是像征着温度的或金或赤或炽白。
这火,只是火,血一般的火,大红之火,其sè无比正殷。
满天红火之,易天行双瞳金光一现,一声暴喝,复现战力,金棍横打宝瓶。
大势至菩萨青莲又绽,生生将他逼退。
易天行在气漩之不知如何,竟退了出来,退到小易朱的头顶之上,正应了道诀里召朱雀的姿式。
他灵台偶有一动,双手微微合什,一道红艳艳,绝无杂sè的天火苗从他的掌间冒了出来,缓缓向上再向下,合成一道圆融至极,外沿熊熊燃烧的火圈。
火圈之,易天行盘膝闭目坐于上,面上气息缭绕。
下方,小易朱忽然一声清啸“咕咕”
久违了,咕咕。
两道极热极炽的气息在山谷间平空出现。
两道极艳极红的羽翼从小易朱的后背骤然展出
火翼一现,山石俱融。
这是很诡异的场景,易天行盘膝而坐,浑身包融在红sè的光苗之,面现慈悲,下方易朱展着巨大无比的火翼轻轻飞翔于下就像是一尊佛,乘坐于火鸟之上
一道磅礴至极的力量,向着大势至菩萨的真身宝像袭去。
大势至菩萨面sè一凛,飘飘然退后数步,微微合什,面sè数变,似乎在考虑什么。
正此时,山谷间忽然传来人类呼救的声音。
几个旅行者今天正在驴行,忽然间发生山体大动,所以便四处寻找安全出路,不料找着找着,竟找到了“天人交战”的地方,真是运气不好。
这几个人从山林里走了出来,骤然看见这山谷里的奇异之景,顿时二话不说,干净利落的砰砰数声,吓得昏倒在地,人事不醒。
大势至菩萨微微皱眉。
女人的忍耐力强些,听的鬼故事也多些,所以有一个年青女子只是傻傻地站着,很不幸地没有昏过去,很不幸地看清了生着一双火翅膀的小易朱,吓得捂着嘴尖叫了起来。
不过很奇怪的,尖叫之,这女子除了害怕,更多的倒似乎是担心。
“易朱,你是怎么了”
年青女子抖着身子走了过来,看着前面的那个像菩萨一样的怪人,下意识里伸手到驴包去摸防狼喷雾剂。
嗤嗤响声起。
不知过了多久,陷于暴走状态的易氏父子重重摔在了山谷里坚硬的地面上,生生砸出一个大坑,就此昏迷过去。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他们身在归元寺后园之。
仍然是在斌苦老和尚的那间禅房里。
身周没有大势至菩萨,没有火,没有宝瓶。
易天行眨眨双眼,看着蕾蕾微微一笑,下意识便去摸她的手不料却发现她的手正被别人摸着。
易天行定晴一看,只见被蕾蕾牵着手的,是一个年青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看着有些眼熟,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是谁。
年青女子面sè惨白,无比惊骇,身体不停抖动,似乎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有些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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