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思面sè一肃道:“你的进境太快,修行门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过你这种异类。你既然向着归元寺与我门为敌,小公子留你一命乃是后患,今ri我便要收了你。”
火焰的易天行笑道:“收了我当我是妖怪据闻上三天虽然神秘,却不涉世事,尤其是吉祥天门,修器无数,但严禁涉足尘世争斗,你们几番与我过不去,难道不怕门规处置”
宗思冷冷道:“短短数月,你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便有了如今连我都不如的修为,是不是妖怪又有谁知道”
易天行听他说自己心隐隐所忧,咧嘴嘿嘿笑了声,白白的牙在嘴唇上飘着的游移火苗显得格外明亮:“是人是妖,难不成是由你们吉祥天来定”
“不拘是人是妖,你敢与小公子为敌,便是死路一条。”宗思yin冷应道。
“啪”的一声轻响。
不知如何,先前还盘膝坐着与那盏油灯抢夺火元控制权的易天行,此时却像一阵风一样地飘到了宗思的身后,火掌轻推,拍宗思的肩部。
宗思一声怪叫,整个人被这一掌击的斜斜地掠上天空。
易天行刚才等了半天才等到这个机会,见他在半空防御大乱,哪肯错过,右手指一弹,一粒朱火便向着他的胸口急shè。不料场的那盏小油灯果然厉害,竟似有极大的吸引力,强自把这枚朱火引偏了数寸,没有击宗思胸口要害,而是擦着他的脸颊过去,留下一道深深的焦痕。
宗思闷哼一声,往林梢里一钻,带着肩头火光不知循入何处。易天行咪眼看着,也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手段,竟把自己拍到他肩上的离火弄熄了。
此时宗思先前设下的结界虽破,但林间火苗处处,青叶青枝被烧得升起阵阵浓烟,林间几不可视,而宗思虽遁,那盏泛着淡淡暗金sè的古朴油灯却依然平空停留在易天行身前不远处。
易天行此时顾不得去追杀受伤的宗思,心想这人修为境界比自己低也敢来收自己,看来面前这破油灯肯定是个了不得的法器,想到这节,再看着自己体内真火汩汩而出,绕着油灯不停打转,怎么也招不回来,于是不免有些忌惮,心惴然,在油灯前复又盘膝坐了下来,想寻思一个对付法器的方法。
他心想宗思受了自己离火一掌,应该受伤不浅,虽然油灯和“火jing”在对付自己,那厮定不敢走远,不过也应该没有什么勇气再来偷袭自己,于是安安心心地坐了下来,在脑海里挖出佛宗的无上法门。
“物虽有生,不积聚,不灭,亦不舍众形,虽没而不灭。”易天行一颗玲珑心,暗自运着观品之心,隐约感觉火元与天地间诸般真气相似,也讲究个去归之途,但却始终找不到具体法子,不免有些着急。
佛心一动,神识稍乱,却直透林梢烟雾感受到了那个鸟儿。
那个红sè的鸟儿正在林梢掠翅急飞着,似乎颇为着急。
原本青青的林梢,此时已被林间火苗燎的枯干一片,在林间的空地上,易天行盘膝坐着,十分吃力地对抗着古铜油灯昆仑火jing的神通,而在林梢深处,还有一双yin煞气十足的双眼盯着他。越过林梢顶头,可以看到有一只浑体通红的小雀儿正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来回疾掠,似乎想要冲入林。
“千万别下来。”易天行暗自默祷着。
他现在还有一抗之力,暗运三味坐禅经,灵机一动。
“内外出入息,去则心影随。”
禅经真言一出,体内残余的火元正缓缓沿着腹某处慢慢转运起来,初始薄淡,却渐运渐厚,形成一道水急流一样的漩涡。他以心经暗观自身,发现这一大异象,却不知是福还是祸,但不论如何,火元漩的吸取之力较诸先前要大上许多,那盏要命的油灯吸取自己火元的速度减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