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夸老奶奶,不如夸他出世才一天的小重孙,只要受到恭贺,立马笑的弥勒佛一样,农家的礼物虽轻,人情却厚。
进了厅堂,给老郝头见了礼,人家坐在厅堂上就是长辈,是贺客,轻慢不得。
“郝爷,这鸡蛋的个头都一般大,少见,不会是您老一个个挑的吧。”
云烨从篮子里拿出来一个,在案子上磕破,剥掉皮之后吃了一口,点点头。
老郝头笑得越发的开心:“侯爷,您一天山珍海味的,也喜欢吃咱家的鸡蛋庄子上的日子好过了,以前守着鸡屁股等鸡蛋出来,没盐没米的时候恨不得下手去掏,现如今好了,自家的孩子嘴馋的时候也能吃几个,家里养的鸡多,两天就是一篮子,城里哪个便宜坊还专门每两天到家里收一趟,就是总到月底才给钱,弄得人心里不舒坦。”
“郝爷啊,整天大鱼大肉的吃多了容易伤脾胃,我就盼着回到家里喝小米粥,一碗小米粥下肚,那个舒坦劲就别提了,现在看见酒肉就发恶心,可是这酒宴总是不停点,陛下赐宴,谁敢不去。”
云烨在胡吹,可是乡亲们就喜欢这样的胡吹,说出去都是荣耀,自家侯爷总被陛下赐宴,这是全庄子的荣耀,如果跟着一个没人宴请的侯爷自家也没脸,在他们看来,侯爷天生就该花天酒地,妻妾成群的被人家伺候,皇帝用金锄头锄地,皇后每天吃葱油饼,都是他们眼中最奢侈的生活。
老钱把鸡蛋拎下去,然后给篮子里装满了各种点心,蜜饯,说是给家里的孩子尝尝。
云烨估计,等孩子吃到,要嘛就是点心硬的像砖头,要嘛就是块坏了,否则是吃不到的。
乡亲们络绎不绝的来到云家祝贺,刚才见府上全是达官贵人,不敢登门,现在没关系了,都是自己庄子上的,有商贾想要混进来,都被他们板着脸撵了出去,小公子出世,商贾凑什么热闹,话一出口,何邵满脸黑线,貌似他是长安著名的商贾之一。
礼物都是些花馒头,腊肉,活鸡,富裕些的人家牵一只羊,就可以傲视群伦了。
礼物虽然不贵重,笑脸却是诚挚的,这样的礼物云烨从来都不嫌多,见到可口的立马下手吃一些,夸赞两声惹得庄户们哄笑不已。
来时不空手,去时也满满当当,老钱早就准备了海量的点心,蜜饯,谁来都有,还再三的告诉乡亲们等孩子过百天的时候来府上喝酒,全家都来,一个都不许少。
地主家和佃户居然相处的有情有义,谁说一个剥削一个来着
云烨现在早就变成了封建社会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中的一员,高高在上的自鸣得意,剥削起他们来也不手软,看到佃户们推着一车车粮食往自家的仓库里放,心中的幸福就在全身荡漾。
辛月醒了,抱着孩子在喂奶,那日暮趴在旁边流口水,一副很想喝的样子,回头见云烨在冲她笑,立刻就羞红了脸,把头埋在毯子里不露头。
辛月生完孩子变得豪放了好多,以前要看她的胸部,需要费好大的劲,现在当着两个人的面给孩子喂奶毫无羞涩之感。
别人家妇人生完孩子一般两三天才会有奶水,辛月很骄傲,她生完孩子就有了,而且固执的拒绝了家里请乳娘的建议,她说自己的孩子自己喂养,找个不相干的人来做什么。
屋子里全是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她仿佛没有闻到,眼睛里只有自己小小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