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藏好了,有大批的骑兵过来了,人数最少过万,这不是大帅的军队,大帅没有这么多的骑兵。”听完老庄的话,云烨脑门一下子就木了,难道说程处默他们遭到了埋伏
趴在山包上往远处看,只见一道滚滚的雪墙从天边漫卷过来,前面有几个黑点在拼命地跑,不用说那是云家的护卫,云烨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只盼着自家的护卫可以跑快些,好躲开那些疯狂的骑兵。
不对,自家的护卫不是在逃命,更象是欢呼,最前面的家伙全身黑色甲胄,那不是程处默吗远远的欢呼声传来,程家的大嗓门居然压过了马蹄声,破锣一样的嗓音在云晔听来宛如无上纶音,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内,平安就好
下次再也不接这种保姆的活了,这就不是人干的,当一个貌似成年人的保姆,云晔伤透了脑筋,更何况这家伙根本就听不进去好话,只要离开长安,就和脱缰的野马是一个德行。
辅兵们早就在山坡后面摆好阵势,只要敌兵一到,就会发起攻击,公输甲在上坡上架起了一架巨大的弓,上面有三根粗大的弓弦,每根弓弦都足有指头粗,在两个辅兵的帮助下,正在用绞杠给巨弓上弦,从吱吱格格的声响里云烨判断,这把巨弓的威力绝对不可小觑。
三把攻城凿就安放在滑道内,尺余长的凿刃反射着暗鸟的寒光,这是真正的杀人利器,六百米之内无坚不摧,它的强大动能甚至可以把一匹战马带的飞起来,治于人在这样的利器之下与纸扎的没有丝毫的区别。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床弩,谁能想到公输家还有这样的杀人利器。还好,与公输家从一开始就属于良好的互动,如果惹恼了他们,被这样的东西对这背后,云烨想想都起了身冷汗。
这还没完,公输躺在地上,用脚拼命的蹬一把小弩的弓臂,身体往后仰,在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吱声后,弩弦终于挂在扳机上,一支三尺长的铁箭被公输甲安放好,把弩平端着对准了小山的外面,云烨相信如果现在有敌人出现,等待他的将会是极其可悲的命运。
程处默的战马汗津津的停在云晔面前,粗大的鼻孔喘着粗气,战马的嘴角都有了白沫。他从马上跳下来,抱着云烨抡了一大圈,才放下。
“烨子,没想到你会来,怎么不是薛万彻”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事情有了变化,薛将军出不了朔方城,只好由我给你们带着补给送过来,怎么样,襄城被拿下了吗”云烨很想知道战况,尤其是程处默这种拥有第一手资料的人给出的描述。
“哈,哈,哈痛快啊,痛快,晔子你不知道,我们大前天就到襄城,休整一夜之后,天还没亮,大帅就下令立即攻城,说是要攻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这种危急的时候,颌利这家伙居然还在睡觉,不到一丈高的城墙,连一个时辰都没坚持下来就被我们攻破,大帅命令我们在襄城放火,好让胡子更加混乱,如果须利这个家伙这时候能组织起军队,在城中还可以和我们有拼一下的资格,谁知道他居然趁乱跑了,大帅就让我们在城中大索两天,彻底的把襄城变成了一堆废墟,城里的胡子没跑掉的,都成了刀下之鬼。”程处默边说边比划,说的手舞足蹈。
“最可笑的是我们把襄城搜刮干净准备撤退的时候,居然还有一支大唐军队前来偷袭襄城,就是人少了点,也就两百来人,带队的叫什么苏定方,看到我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大帅说襄城随他处置,朔方军从来都是不让友军失望,还给他们留下了五百匹战马,就带着我们返回朔方,你瞧瞧我身后的马群,足足一万三千匹战马,全是缴获。”
看着兴高采烈的程处默,他提到了战马,提到了缴获,就是没提到俘虏,想必他们早就死在柴绍的横刀之下。
这是大唐的胜利,也是襄城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