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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到贺的,皆是五品以上的官员,那些品级低的,根本到不了道观中。
甄玉这位挂名的女榜眼,虽是虚职,品级却正好是五品,因能随了王正卿一道来贺。
众官员苦候在外,只等着见皇帝一面,不想内侍传话出来,却要召见王正卿和甄玉。
自打甄玉进来,众官员其实已有些注目了,待听得皇帝召见,自更是心中一突,咦,这位女榜眼倒入了皇上的眼,看来不简单哪!
甄玉今儿是穿了皇帝所赐的官袍,只她容颜俏丽,纵是官袍也掩不住窈窕身段,杂在人群中,极是醒目。
王正卿见甄玉在众人注目下落落大方,心下与有荣焉,咱家的榜眼爷,从前也好,现在也好,总是引人瞩目的。
一时王正卿和甄玉随了内侍进去,来到道观一所楼阁内,候在外间,待内侍进去禀报,听得传喊,这才抬步进去。
唐习武看着戏,见内侍引进一对身穿官袍的壁人来,待他们自报官名,行礼叩拜后,这才示意他们起身,一时看甄玉,笑问道:“官袍合身否?”
甄玉见唐习武询问,壮了胆子道:“太合身了,极像臣下剧本所写的,那位女榜眼所穿的官袍,就是袖角这儿,也跟剧本所描写那样,多了一道花纹,比我朝男式官袍更显眼。”
唐习武一听哈哈笑了,“这可是朕示意内务府的人特意照着剧本所制的榜眼官服。”
甄玉一怔,这位皇帝也实在太有闲情了。不过,能把朝政舍给三位儿子监管,自己跑来道观中胡闹的,自然不能以常人想法度之。想远了,今儿主要讨这位皇帝欢心,谋得所要谋的东西,别的不宜多猜测。
唐习武又道:“榜眼巧心思,剧本写得好,所捏制的渡仙盘和飞天鼎,也颇精巧。来人,赐榜眼一个金盘和一个金鼎。”
甄玉忙谢恩。
内侍那儿忙忙记下一笔,只等甄玉回府,赏赐下的礼物自然也要送过去。
唐习武又赐座王正卿和甄玉,让他们坐下一道看戏。
王正卿和甄玉又谢恩,一时落座,只偷眼看一下九江王,见九江王微微点头,两人便松了口气,看来今日之谋,应该不会落空才是。
甄玉所写的新剧本,戏名叫《八仙过海》,大意是八位凡人修道,最后借着手中法宝,渡过大海,成为神仙。
唐晋明和唐晋山听着戏,再看看甄玉所献上的寿礼,心知今儿这风光,绝对是甄玉得了,他们且得靠后。一时都暗瞪九江王,恨不得撕了他,好个老九,上回使了法子哄得父皇把京城掌兵之权交到你手中,这回又使妖蛾子,不知道要从父皇手中哄走什么呢?
安慧公主听着戏,对甄玉又起了兴趣,这位甄氏么,言行举止像了以前的甄榜眼,这份文笔风流也像了七八分,倒教人上心,若她不是王正卿的夫人,少不得……,只她这样的身份,却不好强来。
戏演了一会儿,八位凡人全露了脸,各自修炼手中法宝,想借法宝渡海。他们的法宝各不相同,有一位手中的法宝是渡仙盘,还有一位的法宝是飞天鼎,这两件法宝却和甄玉献上的寿礼--渡仙盘和飞天鼎一模一样。
唐习武惊奇地看看一边的寿礼,再看看台上戏子所拿的渡仙盘和飞天鼎,问道:“是一样的么?”
九江王忙答道:“戏子所拿的,是木雕的盘和鼎,并不是五色土所捏就的。”
唐习武笑着点头道:“有意思!”
九江王趁机禀道:“父皇,现下儿臣经营着紫砂矿开采,制壶等事务,只这些却和皇妹掌管的瓷器经营权有冲突,待要把紫砂矿事务也归拢到皇妹手中,又怕皇妹一介女子,总揽事务太多,太过辛苦。且儿臣手下几位制壶大师,又死心塌地跟着儿臣,一时倒不好办了。”
唐习武在道观中清修,不喜人拿杂务来烦他,只这会高兴,却答道:“既然如此,就让安慧把手中瓷器经营权移交到你手中,让你总揽瓷器和紫砂壶事务好了。”
“谢父皇!”九江王大喜,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时暗暗佩服王正卿和甄玉,一出戏,一个盘和鼎,便夺了安慧公主手中的瓷器经营权,实在高招。
唐晋明和唐晋山听着九江王禀话,已觉不妙,待听得把瓷器经营权移交他手中,不由大惊,九弟已握有京城兵权,再握了瓷器经营权,兵权财权皆在他手中,这太子之位,别人还夺得到吗?
安慧公主先是愕然,接着震怒,什么?让本公主交出瓷器经营权?她未及开口,却见唐习武扫一眼过来,一时想起这位父皇现下虽在道观中清修,性子好转些,从前却是一个不许人反驳一星半点的,自己现下开口反驳,定然讨不了好,因又禁了声,心下恨恨。
王揎虽也来贺寿,却没有被召见,只在外叩头贺了寿,就静候在侧室中喝茶,因听得皇帝召见王正卿和甄玉,一时暗喜,只等着他们出来才问端的。
他这一等,却是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王正卿和甄玉出来。
那一头,却有内侍出来喊众官员散了,说道皇上要清修,不得空见他们,让他们早些回城,好好辅助三王办事。
王揎从王正卿和甄玉脸上看不出端倪,一时又人多眼杂,自然不会多问,一行人不紧不慢回了府。
待回到府中,进书房落了座,王揎这才问道:“如何了?”
王正卿长长吁出一口气,才把见皇帝的经过说了,未了道:“这回助王爷得了瓷器经营权,财政之困得解,则王爷如虎添翼,倒不用一味怕安慧公主了。”
王揎松了口气,转向甄玉道:“这一回,玉娘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