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家包围的水泄不通,前面的探马已经放出三十里地,我和火儿能趁着探马交接的空隙出现在十里之内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火儿把火药安置在道路上了?这样有非常大的可能会被马蹄子踩到。”
许东升摇头道:“如果安置在道路车辙上,战马的蹄子就不会踏进去,训练战马的时候,绕开车辙,坑洼处是必须的,否则有多少战马都不够折断蹄子的。”
孟元直笑道:“是这个理,骑兵中出现马车已经是大逆不道了,所以,道路上的马车一定会太多,如果运气好些,会炸到耶律重元的。
我太显眼,所以必须赶回来,火儿混在汉人群里一点都显眼,所以留在城门口等待消息。”
铁心源站起身道:“我们也不能留在营地里了,这时候被所有人看见比较好。”
许东升笑道:“我们就去酒楼喝酒庆祝吧!这次去一家著名的黑店!
虽说店主的心黑了些,可是那里确实是一家不错的店铺,尤其是羊肉,那滋味没的说!”
二十里地对骑兵来说不过是顿饭的时间,即便是燕赵国王乘坐的是马车,一个时辰也足够他走完这段路途了。
许东升带着铁心源和孟元直以及十几位部下,热热闹闹的来到了西京最大的酒楼雁回楼。
这也是一座标准的汉家酒楼,分为三层,有小樊楼之称,乃是西北之地最大的一座酒楼。
铁心源等人上了酒楼之后,才发现这里比起樊楼来差的实在是太远。
论其繁华程度并不比樊楼差多少,之所以不如樊楼,最大的毛病是处在来喝酒的人身上。
即便是装饰再豪华的酒楼,一旦坐了一楼的散发着腥膻气味西北大汉,他也会立刻沦为东京城最粗俗的地方。
弹着琵琶,唱着清歌的美丽歌伎看不见,挥舞着水袖在三丈白绢上边舞边作画的舞姬看不见,说着笑话,逗着趣子的欢喜鬼看不见,不管你点多少菜肴一样能准确无误的上菜的小二也看不见。
至于长髯高冠拍着栏杆吟诗作赋的酒客,穿着男装纵酒的贵女更是一个都没有。
放眼望去,全是肉光致致,冻得浑身发青,哆哆嗦嗦穿梭在大汉群中,问需不需要陪酒的半裸歌姬,数量甚至超过了酒客。
很多歌姬被大汉的羊皮袄一裹,不一会就成了连体人,一边喝酒,说笑,一边天知道在干什么。
说是汉家酒楼,满桌子除了羊肉之外就是牛肉,精致点的会要点鹿肉用签子串了,放在炭火盆上边烤边吃。
黑乎乎的腌菜抹布一般的堆在盘子里,吃肉吃腻的家伙,就会拎起一截腌菜,从地下向上咬着吃……
铁心源有些不愿意进去,味道实在是太重了,尤其是看到两个脱掉鞋子,将毛茸茸的大脚放在火盆边上烘烤的人之后,他扭头就走。
许东升和孟元直以及那些清香谷武士们,则两眼放光,盯在那些歌姬半裸的胸膛上,根本就迈不动步子。
嘎嘎和尉迟文很想去,想想还是跟着铁心源走了。
店主是一个契丹人,坐在门口如同一座肉山,坐在羊肉堆里分肉,手艺精湛,转瞬间一只羊就被他轻易的骨肉分离,随手一抛,就准确的挂在墙上的木楔子上。
地上还散乱的放着一些尖锐的木楔子,两个伙计正卖力的挥舞着锤子继续往墙上钉。
膻气很重,铁心源屏住呼吸,没心情欣赏老板的分肉绝技,指着他身后摞得老高的酒坛子示意要两坛子红标的梨花白。
肉山后面闪出一个裹在皮毛里的女子,娇笑着抱过来两坛子酒水,趁着铁心源接酒水的时候,她竟然用手指在铁心源的手背上挠了两下。
铁心源面不改色的接过酒水,会了账之后,就打算离开,再不走,他会被活活的憋死。
脚步还没有跨出大门,一柄黑黝黝的斩骨刀就咚的一声楔在门槛上,那个肉山一般的店主瓮声瓮气的道:“调戏了我老婆就想走吗?”
铁心源苦笑道:“没有吧?”
店主费力的从肉堆里走出来,狞笑着道:“老子说有就一定有,汉狗,掏出你所有的银钱,脱掉你的皮裘,爷爷就放过你!”
眼看起了纠纷,楼上的客人纷纷往下看,两个干活的伙计也丢下手里活计,抱着胳膊看热闹。
铁心源抱着酒水问道:“果然是一家黑店啊,这酒水真不真?不会是井水吧?”
坐在二楼看热闹的契丹大笑道:“小子,酒水没问题,到是你调戏了人家老婆,问题大了。
不过,看你也不是一个缺钱的主,赶紧破财消灾,如果你能掏得起银子,他老婆的滋味还是不错的,老子的腰上次都差点折掉!”
铁心源朝楼上笑了一下对肉山一般的老板道:“他说他睡了你老婆,不关我的事。”
肉山狞笑道:“汉狗,没有五十贯钱休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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