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惊天一爆
收拾好武器的铁心源趴在一块岩石后面,脖领子忽然一紧,转头过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铁一拎在手里,不等他叫出来,铁一就把他给塞进一个刚刚挖好的洞里面去了,整个过程和自己对待野孩子别无二致。
铁一趴在洞口笑着对铁心源捶捶自己的胸口,然后就和铁三合力抱过来一块砂岩堵在洞口,还非常细心的给他留下了一个通气孔,免得他被闷死。
不知为何铁心源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淌了下来,这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刚才野孩子是一个什么心情啦。
不过这两个王八蛋还是弄错了,好几百斤炸药就要在不远处的爬犁上炸响,百十步的距离,自己如果继续留在洞里,不是被爆炸的声波震死,就会被掀飞的岩石活埋掉。
这六个混蛋即便是要掩护自己,至少也应该把自己放到小野人待的地方才对。
趴在岩石上,能清晰的感受到外面马蹄子践踏在大地上的动静,也能听见许东升声嘶力竭的大吼防御阵型的声音,至于孟元直的嘶吼,高亢的就像是一枝利箭正在穿云破月,这一切动静都说明,战争已经开始了。
铁心源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先从这个该死的洞里面爬出来,在外面的话,自己不一定会被沙盗干掉,如果缩在洞里面,百分百会被自己的火药给弄死。
自己制作的火药是按照黄金配方制作成的,火药里用到的各种材料,尤其是硝石,更是撷取了硝池凝结出来的精华,水面以下含有杂质的硝石一点都没用。
因此,他对这一次的大爆炸充满了信心,这必将是火药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宣言。
堵在洞口的石头实在是太沉重了,铁心源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把石头推开,那两个缺心眼的家伙,一定是按照他们的力气来设定的这个堵门石头。如果不是自己身边还有短剑,说不定就会被这块石头堵在门口活活得饿死,想必千年之后的考古学家们会非常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具穿着华丽衣衫的干尸。
短剑切削砂岩非常的给力。不大一会,铁心源就弄开了人头大小的一个洞。
努力的把脑袋探出去,看到战况之后,他的心中一片冰凉。
铁一他们就守在这个小小的凹地里不愿离去,身上早已是血迹斑斑。而地上的伏尸铺了厚厚一层。
铁心源看不见别人,只能看见铁一铁六他们的双腿走马灯一样的在自己的面前晃动。
透过人腿的间隙,一个黄须大汉正狞笑着松开了自己手上的弓弦。
铁一闷哼一声,那一枝长箭才离开弓弦就牢牢的钉在铁一的大腿上,铁一的左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手里的弯刀横扫劈断了一条人腿,那个受伤的沙盗就直挺挺的倒在铁一的身后,和铁心源的眼睛相距不到一尺。
沙盗张大了嘴巴惨叫,铁心源忍着他吐出来的恶臭。狠狠地一剑就从他的嘴巴里刺了进去,锋利的短剑几乎没有阻碍的就直透后脑。
铁心源不打算搬开这具尸体,见那个黄须大汉又拉开了长弓,匆忙间就扣动了弩机,强劲的弩箭,带着风声钻进了大汉的脐下三寸之地。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战场上响起,正在准备防御的铁一被吓了一跳,他不相信这个声音是人能够发出来的。
铁心源不管铁一会怎么处理那个黄须大汉,自己小心的把脑袋缩了回来,那个大汉在地上翻滚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等外面稍微安静一点了之后,铁心源重新偷偷地往外看,只见那个大汉竟然跳跃着离开了战场,地上只有一枝染血的弩箭。
铁一就趴在洞口和铁心源四目相对。脸上的神情并不是很高兴。
铁心源笑道:“帮我把石头搬开,如果你们都死光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活下去了,我和沙漠和戈壁不熟。”
铁一仰头嚎叫了一嗓子,声音难听之极,单手发力就把石头扒拉到一边去了。
将铁心源从洞里提出来。而后就站在他的身前,冲着自己的五个兄弟又嚎叫一声,六人组成一个小小的三角阵,将铁心源围在里面,就大步的跨向战场。
爬犁上的金子散落了一地,到处都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而金子的下面则是大滩大滩的鲜血,砂岩吸收不掉,很多就那样胡乱的喷溅在金锭上面。
孟元直头发散乱,浑身浴血,一杆铁枪在人群中如毒龙般穿梭,所到之地所向披靡。
许东升的脸上皮肉翻卷,眉际致下颚有一道恐怖的伤口,白色的颧骨都暴露在阳光下,手中的斩马刀却毫不松懈,与孟元直两人在沙盗群里掀起阵阵血浪。
很奇怪,所有人都围着黄金在作战,爬犁的边上却一个人都没有,铁心源只看了片刻,就明白哪里为何没有人去了。
一个沙盗被孟元直的铁枪抽到了腰肋上,喷着血重重的跌落在黄金上,他不顾自己的伤势,在第一时间就抓着地上的黄金往怀里塞,就在他装了第一把的时候,一枝羽箭就将他牢牢的钉在地上,而出手的人却是一个骑在马上的蒙面大汉,很显然,他就是沙盗的头领。
孟元直数次冲杀目的就是此人,却总是被蜂拥而上的沙盗缠死在凹地里。
许东升手提巨盾,怒吼一声合身冲进沙盗群,依仗自己粗壮的身子生生的为孟元直开辟出一条道路来,而后把身子躬起来,孟元直快走两步踩在许东升的身体上,越过沙盗群,将手里的铁枪奋力的刺向沙盗首领。
铁一按照铁心源的吩咐,开始向爬犁攻杀,马队中那些已经被沙盗冲击的七零八落的人,见铁一他们已经组成了战阵,就死命的向他们靠拢,等铁一前进百十步之后,他身后的跟着的自己人已经有六十人之多。
孟元直的长枪刺空了,那个骑在马上的沙盗头领轻易地用长刀格开了这几乎是强弩之末的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