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做完了梦,虽说已经有了两次的经验,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迷糊,对自己身份的转换有些犹豫。
不过看着虫虫匆匆而走,我还是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很快,我们从来到了祭堂的附近,这时小妖突然从黑暗中出现,对我们说道:“刚才那儿,来了两个人,好像是奔着祭堂后面的墓室去了。”
我一愣,说这墓室不是不开放么?
小妖说就是因为不开放,所以才会这么急地叫你们过来呢,你说说,这两人干嘛去墓室啊?
我说难道是准备盗墓?
小妖忍不住瞪了我一眼,说这人好端端的,去墓室干嘛,你以为这儿是秦始皇墓呢?这儿是中山陵好吧,墓室里面除了那汉白玉卧像和美国制造的铜棺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人吃饱了没事,跑过来偷这些?
我讪笑道:“那不是还有国父先生的遗体呢?”
小妖说中山先生的遗体而已,又不是真龙,有什么好偷的?
虫虫在旁边停着,身子突然一抖,抓着小妖的胳膊说道:“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
小妖说中山先生的遗体而已。
虫虫说后半句。
小妖说又不是真龙——啊,媳妇儿,你难道是说这中山陵之下藏得有龙脉,有人准备对这龙脉下手?
虫虫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刚才在这里监视,那两人的身手怎么样?
小妖沉思了一番,说道:“强,很强!”
能够担当得起她这三个字的人,那就已经让人浑身发冷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祭堂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来。
出事了!
我们面面相觑,来不及多言,便赶忙跑到了祭堂的门口不远处,还没有喘口气,就瞧见有两个男子从那祭坛之中倒退了出来。
而紧接着,有十八个上半身赤裸,涂着金粉的光头和尚,持着硬木棍儿,跟着这两人冲了出来。
再然后,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从里面冲了出来,冲着那两人高声吼道:“这儿是中山先生的陵墓,不是你们这些宵小胡闹的地方,拿走的东西,留下来!”
那十八个持棍僧人一下子就将这两人给团团围住,摆出各种警戒的姿势,死死盯着这两人。
这架势,有点儿像是电视剧里面的那种少林十八铜人阵。
而被围在正中间的那两人,一人披着一件大斗篷,而另外一人,则穿着一身白西装。
白西装?
我仔细打量那人,瞧见此人戴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五十来岁,比起一个半夜里鬼鬼祟祟跑到中山陵的贼人来说,更像是一个大学讲堂里面的教授。
他拄着一根太平绅士的绅士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书卷气质。
而他身边的那个大汉,怀中则抱着一个鞋盒子一般大小的金属盒,瞧那模样,却是一个鼻高眼深的外国人。
等到了,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秦归政。
小妖也认出了此人来,显得十分激动,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抓,却是抓到了我的胳膊,待她发现之后,将我给扔开,又抱住了虫虫,低声说道:“就是此人。”
虫虫低声说在怎么办?
小妖说见机行事,先让这帮和尚消耗一下他,到时候我们瞧瞧情况再说。
我们这边刚刚说完,祭堂之前,那应该是秦归政的白西装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只是过来,拿走我祖父当年留下的东西,你们让开道路来,我可以饶过你么不死。”
啊?
语气居然这么嚣张?
听到秦归政的话语,那老和尚抚着花白的胡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过却从来不会纵容恶事,这中山陵既然被政府交托于我灵谷寺管理,老衲就不会坐视国宝被尔等盗走;居士,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可以放你离开。”
双方是针尖对麦芒,一步也不让。
那秦归政眯眼瞧了一会儿围住自己的十八棍僧,淡定自若地说道:“放光般若十八空,内空、外空、内外空、大空、空空、真实空、有为空、无为空、毕竟空、无前后空、不舍离空、佛性空、自相空、一切法空、无法空、有法空、无法有法空、不可得空——你这个,应该就是灵谷寺传承白马而来的十八大空阵吧?”
他如数家珍,娓娓道来,那老和尚不由得眉头耸动,说哦,你居然还知道我灵谷寺的十八大空阵?
秦归政淡然自若地说道:“这世间之上,若是论及剑阵,当属已然没落的慈航别院之中,那十年磨剑、十年成阵、阵出则天下无敌的静斋明通阵;而若是论起棍阵,则是那传承白马的十八大空阵最是厉害,是否?”
老和尚微微施了一礼,说居士既然知晓,又何必以身犯险呢?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秦归政微微一笑,说道:“我之所以如数家珍,是因为当年我祖父与贵寺之前的方丈曾经秉烛夜谈、切磋过手艺,正因为如此渊源,我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与你。”
他沉了一口气,然后再一次说道:“让出路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在知道那十八大空阵的厉害之后,他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阿弥陀佛。
老和尚终于收起“善了”的心思,长颂了一声佛号,然后开口说道:“居士屡次挑衅,不思悔改,当真是欺人太甚。佛也有真怒,你既然要自取灭亡,那我就让你得偿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