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接到贺际帆的电话,听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帮他和海龙约了时间见面。
海龙因为季临渊,对贺际帆格外客气,得知自己的女人背地里谋划打贺际帆儿子的主意,海龙十分生气,当即打电话叫来时影。
时影接到海龙的电话,对着镜子化了个热情奔放的烟熏妆。
这些年,她跟着海龙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与以前万千聚光灯环绕、被人狂热追捧的生活截然相反,她内心无比压抑。
报复贺际帆,是她活着的唯一动力。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为了生活去讨好一个活在灰色里的男人,更不会经历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折磨。
到了海龙告诉她的酒店,看见坐在沙发里的贺际帆,时影一怔。
时隔这么多年,贺际帆曾经带给她的心动早就变成了恨,一瞬间,她眼底风起云涌,转眼却又归于平静。
她扭着腰肢,红唇勾起火热迷情的笑,走过去直接坐在海龙腿上,声音甜得腻人,“这么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
海龙拿开勾住自己脖子的纤臂,把时影从自己腿上推下去,“贺先生有些事要向你求证,记得老实回答,否则,贺先生不计较,我也不会饶你。”
说这话时,海龙语气稀松平常,可话里透出来的那股狠劲儿,丝毫不减。
时影心下一咯噔,面上却不显露,笑吟吟地看向贺际帆,“不知道贺先生要向我求证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际帆冷冷地看时影惺惺作态,伸手点了点烟灰,也不拐弯抹角:“于佳琳你认识吧?”
时影手指缓缓蜷起,“我有个大学同学叫于佳琳,不知道跟贺先生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说,受了你的指使,这八年来不断向州州灌输对贺家不利的思想,还撺掇州州伤害远远。”贺际帆没有去看时影的脸色,一字一句说得分外轻缓。
“贺先生的手段我是领教过的,怎么还敢跟你作对?”
贺际帆知道她不会承认,将手边的蓝色文件夹递给她。
时影一下子就想起十几年前,他也是这样递给她一份文件,然后,她的命运天翻地覆。
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害怕,时影没有去接文件夹,只笑问:“这是什么?”
海龙伸手接过来,打开,里面是银行账单,每个月,时影的账户都会给另一个账户转账两万,厚厚的一摞,应该累计了很多年。
时影余光瞥见了,脸色蓦然一白。
贺际帆站起身,“时影,我以为十多年前那次,你受到了教训,现在看来是教训还不够深刻,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明白,打我儿子的主意,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事。”
他高高在上的嘴脸,刺激了时影。
时影‘噌’地站起来,瞪着双眼咆哮:“是我指使的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你尝一尝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背叛得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也要你尝一尝从天堂跌落地狱是什么滋味,当年我为了你流产三次,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个孩子,拿你儿子的命来尝再合适不过!”
时影的癫狂和贺际帆的冷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贺际帆目光森然,盯着时影看了片刻,转头对海龙道:“我希望海先生不会插手我和时影的事。”
海龙点头,“从现在开始,我和时影没有任何关系,贺先生想怎么做,不必顾虑我的面子。”
时影不敢相信地看向这个自己跟随了十多年的男人,她以为这种时候,他多少要为自己说情,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与自己撇清关系。
她不禁自嘲,她怎么忘了,这世上除了VINCI集团的老总,海龙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何况,一个他睡了十几年的女人,恐怕早就腻了吧。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影才真正领略到贺际帆的手段。
她放在股市里的钱一夜之间赔了个精光,她开的两家美发沙龙、都被工商局以安全消防不严格为由查封,她的家门外,每天都守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她出门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会从中搞破坏,甚至连正常吃顿饭都不可以。
放在车库里的车被人毁得成了破铜烂铁,她一直居住的别墅早就被海龙收走,自己名下的两套房子门窗都被人砸了,内里的装潢家具电器无一幸免,甚至,断水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