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这铁锹还不等碰到蓝狐的头发丝儿,她就被蓝狐抬腿一脚,踹倒在地。
她手中的铁锹不偏不正恰好砸在她的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
朵儿就那么睁着眼睛,死在了两人面前。
蓝狐望着朵儿,伸手轻轻推了推绿豹道:“你说我最近还真是善良了,竟然就让她自己这么轻易地死了。这要是在以前,我非得用她的皮,磨磨我的匕首不可。”
“还不是怨你这么磨蹭,一刀杀了她就是了,非得跟她废话这么半天。现在可好,她自己死了,流了这么一地的血,还不是要我收拾?”绿豹的语气略带抱怨,每次脏活累活蓝狐是不会干的,便都要他来做。
“抱怨什么?不待到月黑风高,你敢直接闯天牢,换人去?我不闲聊几句,又有什么意思?”果不其然,说完这话,蓝狐双臂环肩,半点没有要去帮绿豹扛人的架势。
绿豹力气不小,扛个姑娘绝对谈不上吃力。
可他一回头望见蓝狐双臂环肩,事不关己的模样,便顿时气结。
“你就不能帮我一把?”绿豹瞪着眼睛问他。
“不能,头功算你的,我不跟你抢。血太脏,我不喜欢。”蓝狐一贯骄傲的像个贵族,可定陶王却从不介意这一点。
似乎在他眼里,只要能帮他杀人的人,都适合做暗卫。
多少次绿豹也对蓝狐的身份颇有好奇,想着询问他一句,他以前是不是真的身为贵族后代,否则哪儿来的那么傲娇的气质?
可每次当他对上蓝狐那双媚中带笑的桃花眼,顿时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因为蓝狐的那双眼睛,他注定了没法跟他正常交流。
绿豹叹了口气,口中念叨了一句,“我要头功做什么?”
继而他便背着朵儿的尸体朝天牢的方向赶去了。
蓝狐的鼻子里冷哼一声,他的轻功极好,追上绿豹根本不费力气。
天牢距离永巷并不算近,他们赶过去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正因如此,当蓝狐与绿豹二人背着朵儿的尸体到达天牢时,已是深更半夜,就连值夜的牢头都已是昏昏欲睡,神志不清。
蓝狐蹑手蹑脚走到牢头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将他唤醒。
牢头眯缝着眼睛,望着蓝狐,刚要开口,眼前却被蓝狐洒了一把迷药。
“绿豹,别磨蹭,快点走,这迷药也坚持不了多久。”为了这戏份更真实一点,蓝狐并没打算让牢头一觉睡到天亮。
“你不用去他身上翻找钥匙?”背了尸体一路,此时绿豹的步子也开始变得吃力起来,说话时胳膊已经微微打颤,背上宛若千斤。
“用不着,你以为主子这些年把我留在身边,我又不肯做力气活是为的什么?自然是有你们不会的本事在的。天底下没有我蓝狐打不开的锁,纵然是天牢内的,不也还是锁么?”蓝狐的语气里自信得很,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骄傲。
说话间,两人共同往里走,这一路太过顺利,以至于绿豹开始觉得不大对劲儿。
“蓝狐,你不觉得今日咱俩来这牢房,有些太顺利了吗?走到现在,除了那被你迷昏过去的牢头,竟然没有一个人拦我们。”绿豹觉得这一点有些奇怪,平日里他们出入这牢房,虽说不上是难如登天吧,可肯定也是要乔装打扮,玩尽了心思才成。
但是今日,他们两个进入牢房,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该不会是,这牢房里面有诈吧?
他们进来容易,出去的时候不会就难了吧?
“现在哪有时间想那么多?人也杀了,牢房也进来了,你不把人救出去,主子能让咱俩活?”说完这话,蓝狐一间一间牢房找过去,却发觉这条路过去,牢房大多是空的。
果然是关押皇后娘娘的地方,说是天牢,比起那些杀人犯的屋子,真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待走到余香的那一间时,蓝狐用早就准备好了的银钩伸进锁中,捅咕了几下,便将那门锁打开了。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他们二人跪拜在余香面前,这礼行的是半点不含糊。
绿豹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肩上的累赘,是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绿豹?”这张面孔余香是认识的。
蓝狐听见皇后叫绿豹的名字,一个劲儿地撇嘴,到底没忍住多说了一句,“娘娘,您光记着他的名儿,我可要吃醋了。我叫蓝狐,蓝色的蓝,狐狸的狐。”
余香压根没将蓝狐的话放在心上,扭头盯着血肉模糊的朵儿尸体,皱眉道:“她是谁?”
显而易见,她认不出朵儿了。
“一个死去的陌生女子罢了。”绿豹嘴巴严实,却抵不上身边还有个爱嚼人口舌的。
“娘娘,她是您当初的贴身侍婢,朵儿,还记着不?”蓝狐这话刚说出口,就被绿豹猛地击了一拳。
“瞎说什么话?”
绿豹这是担心皇后娘娘会心疼,最终影响计划。
余香点了点头,开口的话却是惊到了绿豹、蓝狐二人,“怎么着,你们主子让她来替我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