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我们要怎么办?”
“哼!这次我不会再轻敌了,我要让田横他们有去无回!”
“可是,四位长老那边?”
“这帮人,愚昧不化,不必在意。“杂家虽然人数稀少,但是重要的事情,还是要经过长老堂的四位长老商议后一致决定,并不是杂家的宗主一言堂。对于那四个长老,杂家的宗主是恨得牙痒痒的,不过却也无可奈何。杂家每位长老各有其能,杂家的宗主想要实行自己的野心,却是少不了要借重这四位长老,因此也是无可奈何。
“是,宗主。我这就下去准备。”庆渠回答道。
“等等。”庆渠将要出去,却是被制止住了。
“还有什么吩咐,宗主?”
“宗路那边,我让他去盯着道家的小子,可是这么多天来却是渺无音讯。我怀疑那边出了事情,眼下宗门人手紧张,韩信那边的事情你暂且放手,我让别人去接手。逍遥子他们已经出了河东,你给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宗主。”
庆渠走后,静室复归于黑暗,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眸。杂家的宗主隐没在黑暗之中,似乎这样能够带给他无尽的安全感。黑暗之中,他握紧了双拳,指节哔哔作响。
“嬴政,你给我等着。这天下,迟早都是我的。”
…….
竹林悠悠,湖心亭中,正有四人据席而坐。
这四人各有特点。一人白发苍苍,身有佝偻之态,看似行将入土。一人青衣黑发,胡髯苍虬,背负铁剑,似那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的游侠之士。一人童颜鹤发,身材矮小,举止之间,却似那市井顽童。最后一人是一名女子,长得既不妖艳,也不秀丽。朴实,朴实得就像一个村野农妇。
这最后一名女子本是最为平常一人,但是,将她与其他三人放在一起,就显得最为不平常。
“我杂家历尽了十数年前的那场浩劫,这些年来休养生息,渐渐回复了实力。可是宗主却还是难以放下心劫,这对我杂家始终是不利的。”老头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如此说道。
“即为心劫,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下。”苍髯客大笑道,拿起了身边的酒坛,喝了一口,不甚在意的说道。
“嬴政将我杂家屠戮殆尽,这口气又怎么可能轻易咽下。只是这些年来,不管是秦国内部,还是六国余族,诸子百家之中,宗主都暗暗布下了棋子。其所谋过于庞大,似乎早已经超出了复仇的范围。”那顽童脸上先是愤恨,随即又露出了不解。
“宗主所谋,怕是早已经不止是嬴政的性命了。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春秋战国,数百年来的诸侯之争,都有诸子百家参与其中。但却没有任何一家直接参与争霸的过程,宗主所谋,对我杂家未必是福啊!”那苍髯客悻悻的说道。
“没错,吕相临死前布置的后手,瞒过了嬴政,为杂家留下了一丝血脉,但也留下了一丝祸患。”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女子说道,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她。
“数百年来,诸侯并争,灭国亡裔者不计其数,可是诸子百家却是越来越繁盛,就是因为大家秉承此信条。而现在,宗主所行所谋,怕是会将我杂家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女子平静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忧虑。
“而更让我担心的是秦国的太子嬴子弋。宗主要对秦国动手,那就绕不开他。与之为敌......”
女子并没有说下去,湖心亭中其余三人也是齐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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