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贤的钦差行辕放在了贡院他进贡院陈江就进了钦差行辕。
象朝中唐相等人预想的那样唐家贤进了钦差行辕见了陈江和郭胜分别转述了皇上的话和娘娘的话就不再多管科考舞弊其它诸般只调了所有秋闱考生的墨卷命人往各县调各考生岁考试卷以及打听各人平时言行之后当天就埋首墨卷中不许人打扰。
唐家贤闭门阅卷陈江当天就开始缉拿人犯都是查明了的人证物证都有不过一份口供再补些细节却因此又扯了不少没查出来的隐情出来。
郭胜紧盯着小吏倒卖号房和历年修缮贡院这件事简直就是一根线扯出来沾边带影儿的全数扯了个干净。
一个月后唐家贤重新阅定了所有试卷一份折子详细之极不但附了他在中榜之人中挑中之人的考卷还附了岁考之卷黜落之人只说了学问之差距。
半个月后旨意到了杭州城是给郭胜陈江和唐家贤三人的。
唐家贤折子上所列有真才实学的在榜之人以及原在榜唐家贤折子未列之人凡涉及贿赂舞弊的革除功名永不许再考。
这一科缺额下一科补录。
陈江折子所列帅司学政等人罪加一等郭胜折子所列倒卖号房以及贡院修缮贪墨诸人依郭胜所拟。
行刑的地方是郭胜挑的选在了贡院边上那座进出龙门必经的石桥边上一颗颗人头砍下来血从岸上流进河里染红了半条河染红了一座城。
吴安站在不远处目光从还在不停推出来砍下头颅的断头台上看向已经泛红的河水一张脸惨白无人色。
“吓着了?”金贵从吴安身后伸头过去瞄着他的脸色。
“是……有点。”吴安喉咙紧涩。
“前儿在老大身边侍候听到了一句两句这是娘娘的意思说以后也要这样科考舞弊一律罪加一等啧。”金贵看着一颗人头又扑掉在地血喷向河岸流向河中。
“太惨……”吴安又看了眼一句话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这可不能叫惨这叫自作自受真惨的以后你就看到了多得很呢。”金贵无声的叹了口气“差不多回去吧收拾收拾一会儿咱们就得启程咱们先走你晕船不?不晕就好咱们走水路水路舒服。”
“去哪儿?”吴安紧跟着金贵。
“泉州有人从市舶司递了血书听陈爷那意思事儿小不了从娘娘手里发到咱们陈爷手里的事儿件件都是大事这件瞧陈爷那意思是大事中的大事陈爷让咱们先走一趟先到泉州市舶司瞧瞧去。”
金贵咋吧了几下嘴一幅有美味在前的模样。
“那陈先生呢还有朱先生?”一会儿就要启程可就连启程这事吴安也是刚刚知道不懞那是不可能的。
“咦!”金贵一脸惊奇“那圣旨你没听到吗?”
“噢!”吴安被金贵这一脸惊奇惊奇的简直要窘迫起来。
这两浙路帅司漕司宪司加上学政全数覆没旨意说让陈江暂代宪司等新宪司到了交接之后再另行领差。
“那咱们……那得多久?”吴安那一丝窘迫刚起就被担忧急切压回去了陈先生这一暂代加上交接那不得个半年一年啊他们可是一会儿就走!“你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呢?”金贵斜着吴安一幅老法师模样“这一场事儿可是先查个一清二楚钦差才来的这钦差来都来了一两个月了这这个司那个司早就该挑好那边交接好我算着吧这几天就该到了咱们陈爷是个宽肩膀肯担责的性子指定得多留几天帮着新宪司上了路才能启程要不然说不定咱们没到陈爷先到泉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