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郭胜从衙门回到自己的住处拖了把椅子端坐在廊下迎着寒风闭着眼睛将要做的事前后理了一遍确定都想周全了站起来进屋换了衣服出来把椅子拿回去掩了门从后门出去直奔北门。
临近北门到一家脚夫行借了匹马牵着出了城门直奔杭州城。
………………
杭州城宪司衙门。
宪司林明生忙到人定时分才回到后衙让人热了壶黄酒挥手屏退几个姬妾丫头一个人坐在屋里喝着闷酒想心事。
顺手牵进横山县是老姚的主意他也觉得好倒不指着能绊倒李学璋他只是想看看明涛山庄的态度是不是真的诸事不管不动如山京城三天两头来信让他想办法探清明涛山庄的态度他也是急了。
可没想到中间竟然横生出赵郑氏之死这件意外……
林宪司仰头喝了一杯酒再斟满又喝了。
明涛山庄的态度他看到了可这样看到他宁可没看到。
罗帅司明锣明鼓的替他掩下了胡家背后的指使之人那张口供上一串串黑墨……
林宪司伸手抓过壶又倒了一杯抿了半杯叹了口气。
那桩案子审好断好口供物证一应诸物都交给了他可他对着那串了一行墨却照样能明明白白的看出来串掉了哪些字的那几份口供竟然没勇气把那些字全部再次抹黑彻底抹掉。
林宪司又叹了口气将半杯酒一口喝了拎起酒壶摇了摇扬声叫了丫头进来再送了壶酒进来斥退丫头拎起酒壶自斟自饮。
他看出了明涛山庄的态度可这态度让他恐惧他甚至在犹豫要不要往京城写这封信甚至……他是不是该乞骸骨了……
立在屋子一角的五头烛台上五根蜡烛的火苗一起猛的晃了下一下子灭了四根已经喝的半醉的林宪司眯了眯眼正要叫人脖子上一片冰冷那冰冷紧紧压迫着跳动的颈脉和喉咙。
“安静我来说几句话而已这是刀背。”相比于脖子上那柄寒气透骨的刀这声音就显的分外平和安宁。
林宪司感受着刀背在脖子上压一下松一下又贴着皮肉来回划了几下确实是刀背要是刀刃他已经血溅三尺了。
“溪口镇一案赵家家破人亡胡家家破人亡。你知道赵家为什么家破人亡也知道胡家为了谁破的家亡的人你独坐喝酒是替赵家和胡家难过吗?”
背后的声音平平的好象没有任何情绪可这份没有情绪却让林宪司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寒意。
“你想干什么?”林宪司喉咙上压着刀背声音有些暗哑。
“是谁出的主意?又是谁出面诱惑挑唆的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