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是说到了阮天浩的心坎上,听后他好不得意地说:“胡说!谁说我曼绮笨的?你说的不错,你需要了解的人,只是我。剩下的那些不过是苟延残喘,不必你多费心神。”
曼绮见他丝毫没有多透露的意思,只得豁出去,问个明白:“天浩,你还没告诉我,这一次你为何这般笃定?”
曼绮问完后,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在阮天浩也不曾多心。他解释道:“对于季舒玄这样的人来说,有时候比我们寻常人更重颜面。要知道先皇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而他自登基后,虽御驾亲征过一次,却险些没有丢了性命。若非是吴老将军赦免相救,只怕大朗王朝早已不复存在。”
阮天浩说起这件事,语气是有些嫉恨的。曼绮虽听出来,却只做不知,仍旧是微微仰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等着他将话说完。
“季舒玄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怎会允许自己的人生中留下这样的遗憾?如今再次御驾亲征,若是等着褚哲勋的大军与他会和,岂非是白白堕了他的威严?所以这一次,季舒玄绝对会一意孤行!”阮天浩颇为自信地说。
曼绮心底微微诧然,看来为了取而代之,阮天浩也算是对皇上了解得透彻。若是真按着他的说法,只怕今日皇上真的是凶多吉少。
阮天浩说完后,见曼绮脸上的疑惑散去,也不再同她耽搁,穿戴整齐后,大步离开。
阮天浩离开,府内唯剩曼绮在那儿坐立难安。想了许久,终于决定冒一次险……
城墙上下,两军对峙,为首的便是季舒玄与阮天浩。一人身后的旗帜上写着“皇”,另一人的则是“平南”。季舒玄看着马背上的阮天浩,他对这人并无太多直接的接触,更多的印象仍旧停留在阮府的二少爷或是平南王的女婿上。不想有生以来的第二次御驾亲征,竟是与阮府的人对峙。
季舒玄目光灼灼,而阮天浩也毫不逊色。两人对峙许久后,终于由季舒玄打破了沉默:“阮天浩,严格说来,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令朕不齿!你压根不配做朕的对手!”
“季舒玄!”阮天浩朗声唤他。
见他并未称呼“皇上”,而是直呼其名,季舒玄身后站着的将士们面上有些不悦,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即刻上前,将他碎尸万段。反倒是季舒玄面上并无波动,似乎这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阮天浩也为他的镇定称赞:“配与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手中的利剑说了算!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太多年!今日,你我之间,便要做个了断!”
“你与朕的恩怨,只是为了吴绮岚?”季舒玄想起之前苏诺语的话,突然问道。
阮天浩不意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有瞬间的闪神,随即坦然道:“自然有这个因素。你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掌控一切,也该有人让你清醒清醒!”
“既如此,废话少说!”季舒玄高声道。
随着这话,两人身后响起了震天的擂鼓声与号角声。朝廷这边,各种投石车、攻城车都派上用场,而阮天浩也命弓箭手开始了射箭……
一时间刀光剑影,激战颇酣!
此役对两人来说都是志在必得,不容有失,而双方的将士更是全力投入,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当季舒玄与阮天浩打的难分难解时,褚哲勋已经快速解决了一部分敌军。趁着对方被打乱了阵脚,他亲自率领一少部分人马,火速增援。剩下的则交由远全权负责。
然而,还未等走到,褚哲勋就碰上了季舒玄派来传话的将士。褚哲勋一对上那将士的表情,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皇上并未从善如流,已经出兵,是不是?”
“回将军的话,您分析的极是。”那将士说话间将季舒玄的信递过去。
褚哲勋看完后,无语至极,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是枉然,只得命人加快行进速度。在他心中,虽不认可皇上的做法,却也是能理解的。众将士心知事关重大,也都不敢怠慢。褚哲勋算过时间,饶是全速前行,等他赶去,也是开战后的第二日。
从时间看来,他似乎又有些放心。毕竟不过是时间不长,想来以皇上的能力,对抗一天一夜实在是轻而易举。随时这样想着,他也丝毫不敢放松。除非看着皇上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否则他便难以安心。对于皇上的忠心,那是自幼年时期便养成的,一种习惯!
然而,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