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阮府,当他不受重视的时候,娘就不停地在耳边说着季舒玄与苗疆的深仇大恨。告诉他只有当有一天,他能够取而代之的时候,才能真正地得到爹的另眼相待。所以自那时候起,他这心底就憋着一口气呢!
之后为了岚儿,更是与季舒玄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怨。他暗自在心底起誓,无论承受何种苦难,他阮天浩一定要让季舒玄付出惨重代价!
大战前夜,在军中处理好最后的事,他略有些疲惫地回到府里。本已经站在自己的寝屋外,他却放下举起的手,犹豫了片刻,转身离去。
屋内,曼绮察觉到他的存在,立刻换上满面笑容,准备迎接他。然而许久也不见他推门进来,曼绮眉头微蹙,不予理会。明日便是大战,他这个时辰回府,却不进来,不用问也能猜到他会去哪儿。好在爹现在没有知觉,否则若是看着志得意满的阮天浩,必定也是气极!
说起来曼绮现在对阮天浩可比原来了解得多,阮天浩从寝屋外离开后,果然到了平南王的寝屋外。他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呵斥道:“都出去!”
荣德正在屋内陪在平南王身边,说些宽慰的话,虽然他心中明白,王爷被阮天浩下了药,什么也听不到,可他心中总还有些不死心。没想到身后传来大力推门的声音,他张嘴刚准备斥责,就听得阮天浩的声音。荣德将牙根咬碎,才勉强克制住情绪,不甘愿地退了出去。
自从王爷病倒后,阮天浩也会隔三差五地来看看,起初他担心,怕他会对王爷意图不轨,后来见他似乎并无此意,才渐渐放下心来。不过王爷如今这样子,的确也无法对阮天浩造成任何威胁。但郡主则不然,他相信郡主一定会为王爷报仇!上一次的事,他无意间得知,若不是郡主拦着,只怕自己也是难逃重责。
如此说来,自己对郡主的判断没有错,她之所以如此,一定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无论如何,现在平南王府上下的希望皆寄托在郡主一人身上!
荣德退出后,将门虚掩着,阮天浩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榻上形同死人的平南王,说:“平南王啊平南王,当初若非你行事愚蠢,岂会落得今日这下场?明日便是我阮天浩扭转乾坤的大日子,真是遗憾你看不见了!哈哈”
这两日,不止是谁,将平南王被他控制的消息传了出去。连着各个王爷在内,所有人都在质问他。然而,除了个别不开眼的东西,大部分在见识到他的手段后,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至于那些临阵倒戈的,他早晚要让他们后悔!
“良禽择木而栖,你不懂得审时度势,就休要怪我阮天浩心狠手辣!”阮天浩嗤之以鼻,“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过河拆桥的人。我不会忘记现在所用兵马皆是你的人,所以我才会这样好吃好喝地将你养着,留你一条贱命!要知道,就连曼绮也不再认你这个爹!”
阮天浩在他床前说了一大通话之后,终于志得意满地离去。
荣德见他离开,连忙进屋细细检查一遍,见王爷还活着,也放下心来。他俯下身去,附在平南王的耳边,以语不传六耳的声音说:“王爷,您放心,郡主不会不认您。那一切都是阮天浩的鬼话!”
阮天浩回屋后,见曼绮殷勤地迎上前,搂住她的腰肢道:“曼绮,自从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发现你越来越迷人!”
这话不假,比起成亲后的那段时间,现在的俩人倒更像是新婚燕尔。只是各自心底有多少真心,便不得为外人道之。
曼绮羞涩一笑,问:“不是说明日还有大事,怎得回来这么晚?天浩,你辛苦了,该好好歇息才是。”
“我回府有一会儿了,刚才去了王爷那儿。”阮天浩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注视她的反应。
曼绮没有让他失望,她沉下脸来,不以为意地问:“去那儿干什么?大战在即,该有个好彩头才是。我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多晦气啊!”
阮天浩笑着说:“不过是有些话,总觉得该知会他一声。”
曼绮这才点点头,却也不再多问。
两人说了会儿话,曼绮想着大战,终究还是忍不住多嘴:“天浩啊,明日一战你可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若不然再等等吧,我总是担心你。”
对于这场大战,曼绮虽足不出户,却也知道,朝廷大军从京城来此,一路辛苦,而阮天浩却是以逸待劳,多少有些不公平。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劝阮天浩再小心谨慎些,也好给皇上留出足够的休息整顿时间。
阮天浩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曼绮,你且放宽心,明日一战,我势必要取季舒玄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