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苏诺语收回目光,看向太妃,轻声唤道。
太妃一改最初的严肃和动手时的狠戾,笑得慈眉善目,倒是叫人有些适应不了。她和善地开口:“诺语啊,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苏诺语想起之前的太妃,再看着面前发生惊天转变的太妃,实在觉得有些玄幻。她用满是怀疑的眼神,再三打量太妃,犹疑地问:“您不会想着先拉拢我,再除去我吧?”
太妃噗嗤笑出声来,难怪那俩傻小子都喜欢她呢,还真是个可爱的丫头。她随意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盏,握于掌心,微微用力,面不改色之下,酒盏便粉碎成灰。她好笑地问惊愕不已的苏诺语:“丫头啊,你自己说说看,我想要除去你,还需要先拉拢吗?还有,我若真想除去你,你还有命与我在这儿说话吗?”
苏诺语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在心里想:这若是哲勋同她交手,不知胜算几何?
“我瞧着你方才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怎得现在倒有些怕了?”太妃好奇地问。
苏诺语微微噘嘴,道:“之前我总觉得您虽看上去不和善,但应该没有恶意。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有些笑里藏刀呢。”
“哈哈”太妃朗声笑道,“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何皇上会喜欢你,大概就是你的这份率真,是宫里这些娘娘小主们身上所不具备的。”
听她又提起皇上,苏诺语连忙说:“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心中只有哲勋,从来没有过旁人。”
太妃颔首:“想必这话你也对皇上说过,但皇上也是个执拗的人,只怕会越挫越勇。不过无妨,等到这次事结束,我去同他说清楚。”
“真的么?”苏诺语又惊又喜地看着她,“那太好了!多谢您,太妃。”随即,想起心云还在外面,苏诺语关切地说,“太妃,殿外还有我的丫鬟,她若是独自在外,时间久了会害怕。”
太妃摆摆手,道:“你说那个叫心云的小丫头?放心,她现在已经回太医院了。好了,闲话这么久,难道你真的没有问题想问我?”顿一顿,她故作高傲道,“我可是将话说在前面,错过了今晚,之后可就别想从我这儿问出任何话!”
苏诺语想了想,问:“我方才见您似乎同玉魂认识,难道您也是默贤阁的人?”
“算是,也不算是。”太妃说得模棱两可,“我也是苏大同的弟子。”
苏诺语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反驳:“师祖明明只有三大弟子!还有,您若算是默贤阁的人,又岂会成先皇的妃嫔?默贤阁不是一直都是皇上心头的大忌吗?”
“丫头啊,这事太过复杂。我只能这样问你,诸如像是褚哲勋,白峰或是阮忠,他们可都是苏大同的弟子,也都是默贤阁的人。那么为什么他们也都在为朝廷效力呢?”太妃反问她,“说起来啊,这一切都是皇上自己臆想出来的!当初师父一手创立默贤阁,为的就是匡扶天下!若是皇上贤德,默贤阁又岂会作对?”
苏诺语有些恍然,对啊,爹、阮伯伯还有哲勋,他们都是默贤阁的人,也都同时为皇上所用。只是默贤阁的身份十分隐秘,自己从前也不知晓罢了。
苏诺语追问:“那也就是说先皇是知道默贤阁的?”
“自然。”太妃颔首。
苏诺语默了默,心底忽然就有些同情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竟连这样的大事都被蒙在鼓里
太妃看着苏诺语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这丫头大概是误会了其中的细节。不过无妨,这些她该知道的事日后总是会知道的。
苏诺语沉默了半晌,又问:“那您方才对我那般,只是为了引出玉魂吗?您是怎么知道玉魂在我身上的?”顿一顿,她猛然间意识到什么,警惕地问,“您知道我的身份?”
太妃笑着说:“你一口气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呢?”面对苏诺语的微窘,她意味深长地说,“诺语啊,关于你的身份,我知道比你、比褚哲勋,都还要多!”
苏诺语满是戒备地看着她:“您难道比我还还要了解我?”若真是如此,实在是有些瘆人。
太妃爱怜地看着苏诺语,娓娓道来:“我想你该知道,玉魂是上古神仙,世代奉命保护苏家人。而你现在便是苏家的唯一传人,玉魂自然在你身上。”
“我不是苏家人。”苏诺语无力地解释。
“那你是谁?白霜月吗?”太妃反问。
苏诺语怔怔: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到底是谁?
太妃淡然地说:“你不必警惕我,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玉魂在十余年前,为了保护你,几乎耗尽心力,经过了这些年的蛰伏,才又渐渐恢复。若非是形势逼人,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您所谓的形势逼人,是刚才钦天监口中所言的隐龙吗?”苏诺语问得有些不确定。今夜实在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她大脑中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