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太妃喝道,“那些皆是朝廷重要的机密,我如何会让你一介小小太医听见?”
苏诺语迎上她的注视,一字一顿地道:“我若不犯些实质性的错处,太妃如何能治我的罪呢?如此一来,我便有了把柄在您手上。而您所谓的那些机密之事,不过只是被一个死人所听见,又有何妨呢?”
“哈哈”太妃笑着说,“你果真是个心思灵透之人,若非你的存在会祸国殃民,我还真是挺喜欢你的!”
苏诺语反问:“祸国殃民?您说谁?我吗?”
太妃起身,严肃道:“自然是你!在你之前,皇上与褚哲勋之间,本是有着兄弟一般的情谊。如今可好,因着你,他们之间从此便有了无法挽回的嫌隙!先皇在世,本意是希望褚哲勋能够全心全意地辅佐皇上,而皇上也能以知己之心去酬谢他!可这两人间二十余年的兄弟之情,就这样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支离破碎!”
苏诺语摇摇头道:“太妃,请恕我直言。我与哲勋之间本就是真爱,是皇上一直不肯死心,我也将一切都告诉了皇上,可他执意如此,要我如何去做?”
“无论如何,你的存在迟早会动荡我大朗王朝的根基,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今日,便算是我为皇上除害!”太妃来到她身边,眼神阴鸷地看着她。
按说到了这个时候,心底是该慌乱或是害怕的,可苏诺语今日偏偏入不了戏。这心底云淡风轻,如何也没有一丝惧意。苏诺语唇角淡笑,难不成是自己这数月来经历了太多的惊险,才练就了这样处变不惊的能力?
太妃渐渐逼近,本以为会看见她紧张惶恐的一面,不想她眼底一片淡然,似乎无所畏惧。太妃年轻时行走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如此淡然的小丫头,还真是让她心生喜欢。
“丫头,你与我也算是投缘。如今你就要死了,可有什么话想说吗?”太妃问。
苏诺语仔细凝望太妃的眼睛,虽然里面已有了杀机,但却并没有血腥与狠辣。不知为何,她就是笃定自己不会有事,可太妃这样子又不像是在与她玩笑。
“我若真的要死,那么临死前,我也想见哲勋最后一面。”苏诺语认真地说着。
太妃一口回绝:“不可能!我不会再让你同他见面!你在他身边,只会是祸水!”
苏诺语一哂:“祸水么?红颜才祸水,我是否该感谢您对我的赞同?”
太妃语塞,狠狠地瞪一眼苏诺语,没有说话。
苏诺语看着她,在心底暗自告诫自己:赌一把吧!她实在想知道太妃的真实目的!
“既如此,那么我什么要求也没有。动手吧!”苏诺语坦然地闭上了眼睛。同时她的手缓缓拿住随身的银针。
凡事皆有万一,她的直觉虽然告诉她,可以相信面前的这位太妃。但若是直觉出了错,她岂不是真的要命丧黄泉?不行!她答应了哲勋,一定要将自己保护好!如今哲勋不在身边,她也绝不能食言!
太妃靠近她,抬手探向她那修长而漂亮的脖颈,微微用力
那一瞬间,苏诺语的手飞快地抬起,眼前只觉得银光一晃,准确无误地刺向太妃的手腕处。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太妃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她的手肘打去。苏诺语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手中的银针险些掉在地上。
“小丫头,你这手段太过青涩,还是再练两年再说吧!”太妃轻蔑地道。
如此关头,苏诺语才暗道不好,莫非自己真的直觉失误?面前这太妃果真是要取她性命?
来不及多想,苏诺语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反抗。本以为一位年逾四十的宫中女子必定弱不禁风,没成想二人交手,弱不禁风的那人变成了自己!
生死关头,苏诺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除了褚哲勋的身影。若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哲勋今后要如何自处?
太妃手上微微用力,眼见着苏诺语越来越虚弱,太妃大喝一声:“你还不出来吗?”
苏诺语有些茫然,喃喃道:“谁?”
“傲蓝,不得无礼!”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