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语挑眉看她,示意她接着把话说下去。心云于是将昨夜的应对之策告诉苏诺语,末了,担忧地问:“小姐,我这样说没有问题吧?您不知道,面对皇上的质问,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啊!”
“没关系,他早晚会来问我的。”苏诺语微笑着看她。在一切事情没有暴露之前,她一直担心被皇上知道后,会有种种不好。可当一切真的曝光之后,她反倒坦然了。
感情的事本就说不准,即便他是皇上又如何?也没有左右人心的能力与权利!何况,她与哲勋之间,本就是两世的缘分,哪里是旁人可以比的。
心云看她面带微笑,悬着的心也放下来,笑着说:“小姐,您昨夜可是吓死我了!眼见着皇上不再追问,我这心刚要落地,便听得您在那儿一声声地叫着‘夜离’……”
“什么?我真的在梦里叫了夜离?”苏诺语吃惊不已,她以为那不过是个梦呢。
说起这个,心云语气中略微有些得意:“对啊,后来皇上问我您在说什么,我急中生智,告诉他您是因着夜里跪了太久心里有些害怕,才会说夜里的。皇上听后,倒是一脸的后悔。”
苏诺语听后,淡淡地笑着,赞道:“果真是急中生智呢!”
正说话间,膳房的人送了早点来,心云刚准备服侍苏诺语用餐,便被她一记眼神制止了动作。苏诺语嗔怪地说:“心云,这两日你便好好的休息,这些小事我来做就好。”
“小姐,那怎么使得!您是千金之体,而我不过是个丫鬟啊!”心云一听这话,连忙站起身来,激动地说。
苏诺语摇摇头,反问:“如何使不得?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当初将你从街上捡回宫的苏诺语,所以你不欠我的。在我心中,你就像是妹妹一样亲切。姐姐照顾妹妹,为何使不得?”
听了这话,心云感动不已:“小姐,您对我真好!”
“傻丫头。”苏诺语嗔道。
不多时,季舒玄下了朝,往寝殿这边来。章华跟在身后,回禀:“皇上,苏太医已经醒了,太医们给把了脉,说是静养两日就会无碍。”
季舒玄一听这话,长长地松一口气:“如此就好。从昨夜到现在,朕就一直担心着。”
章华附和地点头,没有说话。
季舒玄笑着道:“朕正好去看她,你随朕一路。”
“皇上……”章华顿一顿,略有为难地说,“奴才今晨去的时候,苏大夫正准备带心云离开,被奴才拦住,好说歹说地留住。”
听了这话,季舒玄脸上的笑意僵住,随即缓缓退去。那丫头的性子真是软硬不吃,叫他爱恨交加!她但凡是能像寻常女子那般,他也不用这么头疼。可话说回来,若真是那样,只怕她也不会这样令他牵肠挂肚。
一路无言回到寝殿,季舒玄问:“诺语可还在里面?”
“回皇上,苏太医在里面呢。”外面的侍婢恭敬地回答。
听见季舒玄的声音,苏诺语同心云互看一眼,对心云说:“一会儿你候在一旁,不必说话,我自会应付皇上。”
心云点点头,起身站在苏诺语的身后,低垂着头。
季舒玄推门而入,苏诺语连忙起身,恭敬地道:“皇上万福。”
季舒玄虚扶一把:“起来吧。”随即坐下,也示意苏诺语坐下,又道,“朕瞧着你今日神色比之昨晚要好了许多,再休养几日,便会痊愈。”
“多谢皇上。”苏诺语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
季舒玄脸色微沉,严肃地说:“以后这样的事,断然不许再发生。有什么事,你可以与朕好好说,决不许再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
“昨夜的事实非微臣所愿,微臣也是逼不得已,还请皇上见谅。”苏诺语不软不硬地回一句。
季舒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反问:“你这意思是在怪朕?”
苏诺语微微低头,道:“皇上如此说,实在叫微臣不敢当。”
“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吗?”季舒玄哼一声。
苏诺语复又抬头,索性将话挑明:“皇上,那微臣大胆问一句,您是否不再怪罪褚哲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