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杨妃重重将手中的绢帕用力地拍在桌案上,喝道:“滚出去!本宫不想再听!”
那小丫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退了出去。香茗站在一旁,一时间也不敢说话,生怕哪句话没有说对,又惹杨妃心中不快。
须臾后,杨妃回头看一眼站在身边的香茗,问:“本宫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回娘娘,奴婢已经交代下去,不会有问题。”香茗谨慎地说。
杨妃满意地点头,自言自语道:“苏诺语,不是本宫容不下你,是你自己太过出挑。本宫自进宫内见了无数的女人,可还从未见过如你一般,妖言惑众,魅惑圣上的!”
香茗在一旁听着杨妃温柔地自说自话,只觉得心惊肉跳。
她跟在杨妃身边多年,也算是了解杨妃的脾气。杨妃表面上给人感觉温和无害,然而其心机手腕都非同一般。从前宫里也有些自恃得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主在杨妃面前无礼,结果都被杨妃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有些时候还会连消带打地将其他得宠的妃嫔牵扯进去。就连之前在宫内得宠多年的李妃,也是……
香茗一个激灵,谨小慎微地看一眼杨妃,不敢轻言。
而此时苏诺语重病不起的消息早已通过默贤阁在宫内的暗线传了出去。夜尘、清然等人一听,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冲进宫里,将苏诺语接出来。
尘心居内,夜尘、清然、石海围坐在庭院内,每个人脸上都愁眉不展。
“不行,我今夜就进宫一趟!我要去看看诺语!”清然突然站起来,出声打破了沉默。
夜尘拉住她的手,安抚道:“清然,你不要一遇到苏诺语的事就乱了阵脚。在没有想出具体应对之策之前,你这样贸然入宫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那我至少也可以看看她,陪着她说说话。你们不知道,上一次诺语就说过她在宫内并不开心,每天都很压抑。加之她对夜离的事有很大的误会,这也让她每日都心情郁郁。”清然担忧不已,恨不能即刻入宫陪在身边。
夜尘声音温润如玉:“清然,你也知道苏诺语真正的心结在夜离身上,我们现在能做的最有用的事就是想办法证明当日之事并非夜离所为。我们在宫内的暗线也说了,自从苏诺语生病后,太医院内诸位太医都没能发现病因。依我看这极有可能是心病!”
清然不悦地横他一眼:“什么心病?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我入宫。”
夜尘一记凌厉的眼刀飞向一旁看热闹的石海,石海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尘夫人,我觉得夜尘公子方才这话说的中肯。现在对于苏小姐来说,若是能让她从心结中解脱出来,才是最重要的。就好像她这个病,也许就是因为每日想的太多,心情郁郁造成的。若是能开解了她的心结,也许她的病就迎刃而解了。”
夜尘和石海再三地对她晓以大义,清然终于冷静下来,坐回了椅子上。仔细想来,他们说的也是有理,诺语在宫内独自一个人,又是赌着气的,心底对夜离那是又爱又恨,在这样的百般折磨之下,身子不好也就是见怪不怪的事。
夜尘见她终于肯冷静下来,方才再度缓缓开口:“清然啊,这件事真的是急不得,如今夜离远在千里之外,苏诺语又身在那牢笼一般的地方。我们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地协调他们之间的矛盾与误会。你既是那么希望苏诺语幸福,就更应该将精力放在开解她的心结上。”
清然虽说不再激动,但仍旧是愁云满面:“夜尘,你说为什么夜离和诺语之间一条路走了十余年,好容易走到一起,却还这般艰难呢?”
“那是上苍对他们的考验,相信我,夜离连十几年都走过来,这些小误会小矛盾,他也一定会没问题的!”夜尘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清然点点头,托腮看向离月居的方向,冥思苦想着。
夜尘看着她为了苏诺语那着急的样子,心里还真是有些嫉妒。他的女人整天为了另一个女人的事弄得愁眉不展,有些时候甚至还忽略了他这个夫君!
“夜离啊,你赶快回来将你的女人搞定,省得我的女人连我都顾不上。”夜尘在心底想着。
石海见他们都沉默下来,又起了话头:“那这个事要不要告诉公子?”
“依我之见,先瞒两天看看,毕竟夜离现在有君命在身,你即便告诉他,他也回不来,不过是干着急而已。”夜尘想了想说道。
石海听后点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