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事,主要是本宫的病,到底还需多久才能好?”李妃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什么香炉,当务之急自然是身子最要紧。
刘宾跪在地上,说:“这瘟疫药方并不是出自微臣之手,微臣只能尽力而为,并不敢跟娘娘保证!”
“尽力而为?”这样的字眼令李妃心中不安,“你若是不行,便找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一同想办法!”
刘宾点头,想了想还是建议:“娘娘,即便是太医院诸位太医一起,也未必能有万全之策。如今宫中当值的几位太医只怕对瘟疫之症都没有好的法子。微臣以为,娘娘最好能说服皇上,请苏大夫进宫来为您诊治!兴许,苏大夫会有法子也未可知。”
“又是那个贱人!”李妃现在是只要一想到苏诺语,便浑身上下不舒服。
刘宾无奈地说:“娘娘,事有轻重缓急,微臣愚见,都到这个时候了,无论娘娘有多么厌烦苏大夫,也不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
刘宾这话说到李妃的心坎上,她这一觉醒来的确十分难受,她顾不上以往同苏诺语的龃龉,连忙吩咐紫竹:“你快去嘉德殿找章华,让他将刘太医的建议转述给皇上!快去!”
“是,娘娘。”紫竹点点头,转身离去。
刘宾接着说:“在苏大夫来之前,微臣先为娘娘开副温和的药方,您身子虚弱,要慢慢养着才好。”
“有劳刘太医。”李妃说话间,缓缓躺了下去。刚才因为激动坐起来那么长时间,现在竟有些吃不消的感觉。
刘宾不敢居功,连忙说:“都是微臣分内之事。”他顿一顿,嘱咐道,“只是,在这期间,娘娘切记不可再用任何香料。若是方便,还请娘娘也暂时不要用胭脂水粉。另外,饮食上还是要忌嘴的。”
这一次,李妃不敢再有任何侥幸或是怀疑,不迭地点头:“是,本宫知道。”
刘宾走后没多久,紫竹便回来了。然而,当李妃满怀期待地等着好消息时,却听见紫竹垂头丧气地说:“娘娘,奴婢将刘太医的话转述给章公公,然而章公公说皇上也正在找这个苏大夫呢!苏大夫昨日便离开了瘟疫村,不知所踪!”
“什么?那个贱人走了?”李妃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几分。
紫竹哭丧着脸,说:“是,章公公让奴婢先回来,他会将此事禀告皇上。”
就这功夫,章华也急匆匆地赶来,通传一声进了李妃寝殿。远远地站着,章华恭敬道:“李妃娘娘万福,皇上着老奴前来知会娘娘,皇上会即刻派人出宫寻找苏大夫。在此之前,便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先尽力为娘娘医治。”
“臣妾谢皇上关怀!”李妃虚弱地说道。看见章华前来转告皇上的意思,李妃心中闪现一丝惊喜。也许真如紫竹所说,皇上心底还是记挂着自己,只是碍于自己现在病着,皇上不便前来罢了。这样的念头令李妃原本因虚弱和恐惧而泛白的脸色又添了一抹红。
错过了晚膳时间,李妃也没有什么胃口,少少地用了些小米粥,配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便又昏昏沉沉地躺下睡了。到了后半夜,她整个人便发起了高热,脸色绯红。
刘宾等太医连夜赶来为她诊治,无奈开的药她但凡喝了,过不了多久便又悉数吐出来。高热一直退不下来,人都开始说胡话了。
紫竹看着李妃这样子,急得眼泪直流,看着刘宾,恳求道:“刘太医,你快想想办法啊!娘娘她这样一直发着高热,可怎么好?”
刘宾也没有料到一点香料竟然能让这病严重至此,他看着榻上几乎快要陷入昏迷的李妃,也是心急如焚:“紫竹姑娘,不是我不想法子,娘娘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药根本喂不进去,这不吃药,病如何好呢!”
旁边的另一个太医建议道:“若是这药一直喂不进去,也要先想法子退热。还是像先前那般,打温水来为娘娘擦拭额头!”
“哦,好。”紫竹这边应着,那边马上就有小丫鬟去打水。
虽是在深夜,然整个宫殿都灯火通明,丫鬟们忙得几乎要脚不沾尘。这样折腾了一整夜,到了早晨天蒙蒙亮之际,李妃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然而她整个人已近乎要虚脱,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没能合眼,直到热度退下去,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刘宾见状,终于松一口气,吩咐紫竹道:“我们三人会轮流守在殿外,这寝殿内娘娘的身体便得你多留意着,切记不可大意!药一定要按时喂娘娘服下!”
“好的,我知道。”紫竹慎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