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妃看一眼紫竹,说:“无论如何,今夜之事,本宫咽不下这口气!本宫容不下那姓苏的贱人日日在本宫面前猖狂!本宫一定要想法子,好好地教训那贱人!”
“是,奴婢一定会擦亮眼睛,打足精神,帮着娘娘好好地筹谋一番!”紫竹说道。
李妃听了这话,面色才稍霁。她随意问道:“方才你并未跟着本宫回来,是去做什么了?”
紫竹见李妃起疑,连忙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事说与李妃听:“娘娘,那苏大夫便是这样跟奴婢说得。她说娘娘实在不必忌讳她,她不会成为您的威胁。”
“凭她?也配?”李妃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仰天大笑。
紫竹见状,也连忙附和,陪着笑脸:“是是是,娘娘说得极是。就凭苏大夫哪里配同您相提并论呢!那苏大夫与娘娘您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李妃轻蔑地说:“就凭她那副长相,给本宫提鞋都不配!若非是皇上暂且还用得着她,本宫早就想法子将她除去了!让她侥幸活了这些天,她竟丝毫不知道感恩!还妄图还对本宫进行说教!”
“是啊,娘娘。像她那样的人,您实在不必理会!”紫竹巴结地说着。这个时候,对紫竹来说,只要把娘娘哄高兴就行,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李妃方才骂了那么久,这会儿也算是出了气了,微微活动一下,道:“今夜闹腾了这么久,本宫也是累了。你给本宫揉一揉,本宫要歇息了。若是不养足精神,如何收拾那贱人!”
紫竹无奈,方才不是才说了不足为惧吗?怎么娘娘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非要同那苏大夫杠上了呢?当然这话她是不敢宣之于口的,否则只怕娘娘又要多心。
翌日,苏诺语照旧去医馆给病人看诊,碰到李妃的时候,鉴于昨夜的不愉快,苏诺语恭敬地行礼请安:“李妃娘娘万福!”
李妃重重地哼一声,径直绕过她,走了过去。她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前些天见了自己还一副淡淡的样子,昨夜之后,今日又开始在人前装模作样了!
苏诺语也不在意,自己将该做的做到了,若是再去理会旁人的想法,实在也是费心费神!
接连两三天,李妃又像之前一样,安分了下来。然而,她越是如此,苏诺语便越是觉得有问题。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海上要来大风浪之前的那种风平浪静……
无论如何,能有几天安生的日子,也委实不错。苏诺语现在满心焦虑,瘟疫爆发至今已是半月有余,任凭她与诸位大夫如何尝试,那根治的药方依旧不得其法。苏诺语渐渐变得心急如焚,他们最先采取的法子都是拖延病症,而拖得时间久了,接二连三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尤其这一日,当夜离告诉苏诺语,狗子也死了的时候,苏诺语震惊之余,满目怆然!那孩子是她重生后医治的第一个病人,加之同老何夫妇俩的交情匪浅,她也是喜欢那孩子的。可怜的狗子,方才从心淤之症中好了没多久,又身染瘟疫。如今,更是年纪小小的,便离开了人世!
夜离看着苏诺语痛苦的样子,心中不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喃喃安慰:“诺语,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要憋着!”
“夜离……”苏诺语在他怀里,叫着他的名字,失声痛哭,“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枉学了十余年的医术,竟然对这小小的瘟疫束手无策!你不知道,我每天看着那些病人一个个地死去,我心里有多难受!尤其是现在,狗子也不在了!我答应过何嫂,一定要治好狗子的!呜呜……”
“别这样,诺语,你已经很努力了。这次的瘟疫本就是人为的,有人故意为之,哪里会那么简单呢!没有人会怪你的!”夜离面对苏诺语的伤心,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能理解诺语此时心底的哀恸。
苏诺语仍旧像个孩子一般,在他怀里哭个不停,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失落。
夜离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她:“诺语,这是何嫂给你留的。狗子一死,他们大概对此也是无所留恋,昨日夜里便离开了。这信和消息都是老何找到何亮,托他转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