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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祯侧首扫了云笑一眼,没想到笑儿不禁医术高超,还很顽劣,刚才分明是在撩拨上官霖,不过霖王爷似乎真的被气到了。
“你啊,就知道顽劣,惹到他了。”
云淡风轻,柔如春水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责怪,只有疼宠。
漆黑的夜幕下,云笑扬眉,点漆似的墨瞳中漾起璀璨的笑意,她确实是故意的,故意要惹毛这位上官王爷的,不过今晚他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不会他直的是个断袖吧。
云笑一缩肩,有些自恋的想着,他不会真的看中了男装的自已,不要啊,一缩肩扔了手中的碗,一脸的幽怨。
“你啊,想得真多。”
云祯再开口,依旧是柔和的声音,他似乎习惯了疼宠这个妹妹,有时候,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下意识便做了,即便知道身边的女人未必是自已以前的妹妹,但他仍然想疼着她宠着她,只是他想知道究竟是她究竟是什么人?聪慧过人,有高超的医术,又天不怕地不怕的。
“笑儿,我有事想问你,我们到河边走走吧。”
虽然没有光亮,但是冷月清辉,西城河边,绿氤的野草已生长出来,像铺了一张绿色的地毯,兄妹两人轻盈的踏着皎月散步。
流星和惊云等人离得远远的跟着,静谧的夜色里,安静了很多,那些服了紫罗根的患者,疼痛减少,慢慢的睡着了,四周只有虫鸣之声,和着河水的潺潺声。
云笑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云祯他实在是个聪明的人,歪过头打量他,朦胧的月色下,他穿了一件深蓝的袍子,这袍子是普通的布料,并不是什么上等的绸绫,但是偏偏有一股高雅从骨子里透出来,夜风轻掀起他的墨发,舞得像一把密不透风的小扇,五官温润,像玉一样,没有上官霖的刚毅冷硬,没有慕容冲的狂放霸气,却独有一种气质,修竹般优雅,温润,在暗夜之中暗香扑面而来。
这样的男子该配着怎样一个出尘的女子呢,云笑思索,云祯已走到一边站定,那幽深似海的眼睛望向泛着波光的河面。
“说说,你究竟是谁?我有理由相信,你绝对不是我的妹妹云笑,也许笑儿会变好,但是这医术不会如此高超,这样厉害的医术必须要有数十年的的功力才能造就。”
云笑一怔,没想到云祯竟然直截了当的问出来,而她不想瞒他,心底叹息一声,泪竟袭上眼眶。
想起了前生的父母,前生的朋友,他们在面对她的死亡时,是不是如她此刻面对云墨的心情,那般的痛,那般的伤心。
“你相信灵魂的事吗?我仍是来自异世的一缕魂魄,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我已经死了,灵魂却穿越到这个身躯里,我便成了笑儿,笑儿便是我。”
云笑说完,盯着云祯高大挺拔的身子,她知道这种事挺让人难以置信的,不管他相不相信,她都不想骗他。
云祯的心一沉,笑儿的意思是原来的笑儿已经死了,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想到妹妹笑儿死了,云祯的心很痛,可是痛过之后,竟生出一丝儿暖意,至少她来了,他和爹爹便有了一份寄托,若不是她,只怕爹爹将在悔恨中度过了,而他的恨一定会增长,所以既然她来了,就是她的妹妹笑儿,至于真正的笑儿。
云祯抬首,苍穹蓝堪堪的,无数颗耀眼的星星点缀着,其中有一颗最大最亮的星星,那一定是他的妹妹笑儿。
她上了天堂,一定会很开心的,而现在的笑儿,是他的妹妹。
云祯回头,清明馥静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轻纱,伸出手揉了揉云笑的发,轻声的低喃:“那个世界,你一定是个惹人怜爱的家伙。”
这意思是承认了她,云笑一阵激动,至于怜爱吗?父母朋友都说她有些古板,整日和死人骨头打交道,很少的几个朋友,连男朋友都不交,这样的人像惹人怜爱吗?倒是惹人埋怨差不多,不过此刻还说什么呢,知道云祯接受了她这样的妹妹,她很开心。
“谢谢你,云祯,你真的像一个大哥哥,有着海一样宽阔的胸怀,竹一样坚韧的个性,以后你就是我哥哥了。”
“嗯……”云祯不再说什么,掉头朝前面走,挑选了一处略高的地方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青草地,示意云笑坐下来,然后像变戏法一样,手里多了两壶酒,这壶是小巧的葫芦型,很是可爱,云笑一手接了过来,和云祯碰了一下,洒脱的拔了塞,对着嘴就喝了一口,然后啧巴着嘴赞叹。
“真是好酒啊。”
“桃花酿,可是很难得的……”云祯也喝了一口,身子往后一仰,躺到草地上,双手枕着脑袋,双目炯炯的盯着天空,那些明亮的星星,幽幽的开口:“你说笑儿在上面好不好呢?”
云笑一听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也学着他的样子,往草地上一躺,嘴里刁着一嘴草,慢慢的咀嚼,这草竟微微有些甜味,抬首盯着天空,认真的说:“她一定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嗯……”云祯总算放了最后的心,翻转身子面对着云笑,扬了扬手中的酒壶:“来,庆祝一下,庆祝我的妹妹笑儿成了名医。”
“谢谢。”
云笑举高着酒壶,晃了晃,洒脱的再干了一口。
云祯定定的望着她,那墨瞳深幽闪亮,看不真切心底在想什么,好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个世界的女子都像你一样,不但医术好,也会喝酒吗?”
豪气干云,似毫不输于男子。
云笑噗的一声,一口酒喷了,很快反应过来,忱惜的开口:“可惜了这桃花酿。”
想起云祯的话,笑了起来,张扬而奔放,在夜色中格外的响亮,远远的伸出几张脑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主子能笑成这样,乱没形像的,不过很快又缩回去。
这笑声却为他们带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上官霖,受了闷气的上官霖,领着两名侍卫在河边散步,河岸边,柳丝轻拂,野草中夹杂着紫色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夜风微寒,撩起他的墨色发丝,黑色的锦袍扬起,整个人透着凌寒的霸气,此刻眼瞳中有深深的困惑,为什么先前自已不能冷静,在气什么,难道自已被说中了心意,真的是断袖,这想法一生,挥之不去,满心的惊悚。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直以来他总是看不上任何女人,原来他是断袖。
困惑漫延,心中沉闷。
忽然,一声噗笑声传来,这样的夜,竟然有人和他一样,只不过别人是高兴,而他是郁闷。
上官霖不知不觉的走过去,借着月色的光辉,远远的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一个躺在草地上,一个坐着正笑得张扬,那笑着的家伙不是凤官,又是何人?这么晚了,他们竟然?上官霖眼瞳一暗,周身的罩上冷气,想到先前这可恶的家伙竟然讥笑自已,此刻好像没事人一样,更加的火大,大踏步的走了过去,身后木离和另一名侍卫乔楚,赶紧叫了起来。
“王爷?”
王爷明明唇舌之上斗不过那个叫凤官的家伙,何必去自找没趣。
不过显然他们的爷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所以火大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草地上的两个人。
“竟然敢说本王是断袖,你们两个才是断袖。”
他冷冷的怒瞪着云笑,身后的木离和乔楚一听,早叫了一声娘闭上了眼睛,不忍看王爷,爷啊,人家没说你是断袖,你咋那么会连接呢?
果然云笑在最先的怔忡过后,淡淡的望着上官霖。
“凤官没说过王爷是断袖,凤官只说没那嗜好。”
上官霖懵了,人家确实没说他是断袖,只说了自已是正常人,没那嗜好,他这叫自掘坑墓吗?一番自我反省过后,阴骜着脸在两个的身上扫过来扫过去,最后瞄了一眼他们手上的小酒壶,沉沉闷闷的开口。
“可真会享受啊,本王也算一份子。”
他直接坐到云笑的另一侧,伸手一把夺过云笑手里的酒壶,直接灌进嘴里,今晚他才是最有资格喝酒的人啊,他一个堂堂王爷竟然斗不过这么一个小小的大夫,心情能不郁闷吗?偏偏人家没犯法,打不得骂不得,而他只剩下喝酒的份了。
一连几大口喝完了酒壶中的酒,用力的摇晃了两下,冷眼斜睨了过来:“没了。”
云笑瞪眼,气得喘粗气,想尖叫,她看见没了,这可恶透顶的家伙,他竟然抢了她的酒,当着她的面直接喝光,她不生气那酒,可是那是她喝过的,他难道就没有点自觉,自觉吗?
很显然的,这点知觉上官霖没有,不但没有,还理直气壮的望着云笑。
“不就是一点酒吗?犯得着吹胡子瞪眼睛的,改日回烟京,本王请你上最好的酒楼喝酒。”
“谢了……”瓮声响起,是从鼻子中重重的发出来的,一侧的云祯看云笑双瞳腾腾的冒火,想起她的大胆,生怕她做出惹恼上官霖的事,这上官霖倒底是个亲王,犯不着惹到他,自找麻烦。
“凤官,想喝喝我的吧。”
他把酒递了过来,云笑摇头笑了一下,今晚是怎么了,一个抢着给她递酒,一个抢了她的酒,她是女人好不好?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无奈那上官霖显然不打算放开她,一伸手拽了她的衣袖,不依不饶的开口。
“为什么本王一来你就走,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云笑掉转身,双瞳冒火,咬牙,狠不得一拳打瞎了这男人的眼,让他睁眼说瞎话,太可恶了。
而上官霖正好和她相反,看到人了气得毛发倒竖,恨不得斩了他的样子,心情却无比舒畅,原来报复一个人是这么的在成就感,不过看着看着,他的心跳有些快,这小子的眼睛是不是太亮了,怎么就这么亮怎么耀眼呢,比天上的星星还闪闪动人,上官霖陡的回过神来,自已又是怎么了?
“凤官,既然王爷来了,我们还是好好讨论一下这瘟疫的事?”
云祯扯了云笑坐下,打圆场的开口,这瘟疫的事是正事,云笑和上官霖收敛起先前的针锋相对,三个人席地而坐,就目前的瘟疫事件,讨论起来。
上官霖刚到这里,还不了解情况,只知道这场瘟疫中死了很多人。
本来指望那些御医能查出这是何种瘟疫,可是却错得离谱,那些老家伙根本是怕死之辈,哪里去细心的钻研此次的瘟疫,只说不知道是什么名目,来势汹汹,只怕接下来还要死人。
根本是满口胡言,看来眼下还要指着眼前的少年,虽然他够顽劣,但是至少医术是相当了得的,先前比对过后,他立刻找出那紫罗根可以抑制毒气的漫延。
“其实我下午已排查了一遍,这绝对不是瘟疫,而是人为的。”
“人为?”
云祯和上官霖同时开口,紧盯着云笑,云笑继续往下说:“这瘟疫虽然表面上很像鼠瘟,事实上,鼠瘟不会漫延得如此慢,而且病人的症状肢节疼,头疼,而些脸色青黑,但是瘟疫中还有一样,这些病患没有,那就是病患的舌头应该僵硬,但这些人说话,全都灵敏,显示他们的舌头并没有僵硬,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不是鼠疫,而是一种毒,类似于鼠瘟的毒,至于究竟是什么毒,还没有查出来,但相信快了,已有些头绪了。”
云笑的小脸蛋上罩着一层光芒,璀璨夺目,对自已医术的自信,这自信使得她整个人都耀眼起来。
上官霖和云祯呆望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官曜的眼瞳罩着的冷冷的凌寒,沉声开口。
“如果是人为,这个人是谁?隐藏在什么地方?”
“只怕是西凉军的密探,他们一定躲在这关内。”
三个人正说着,忽然一声细小的响簌声,几道身影同时跃起,直击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但却扑了个空,这说明什么,他们身边有西凉军的人,而且这个人的武功极厉害。
上官霖和云祯神情凝重,两个人同时望着云笑,云笑轻声。
“是,这就是我的估计,这个人就藏身在这批患者之中。”
夜深沉,几个人的脸色都聚着眼凌寒,一定要把这个人纠结起来,一想到这人隐在患者中,对他们目前的进展了如指掌,那么他一定知道是凤官阻止了这场瘟疫的漫延。
那么,凤官今晚只怕会有危险,所有人都想到这个问题。
上官霖立刻沉声开口:“今晚本王来保护凤官。”
他话落,身侧所有的人都被雷住了,这么多的人,哪用得着他王爷亲自保护凤官啊。
木离和乔楚立刻恭敬的开口:“王爷,属下等去保护凤公子吧。”
云笑镇定的望了望周遭的人,可以看出这些人全都真心不想她出意外的,就是讨厌的上官霖,也不愿意她遭到杀手袭击吧,必竟这瘟疫还没解除呢。
“不用了,我有手下呢,夜深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云笑说完,掉头望向流星和惊云:“今晚小心点,那个人武功十分厉害,只怕他不是一个人。”
上官霖和云祯相视一眼,彼此点头。
“立刻布署,各处站岗,巡逻,务必抓住那些人,而且还要保证这些患者,只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到时候就麻烦了。”
各人分散开来,云笑带着自已的手下,往帐篷走去。
他们这些人都搭建了临时的帐篷,离患者的帐篷有一段距离,以保证不被传染上。
帐篷不大,除了床榻便是桌子椅子,放水盆的架子,再没有别的东西,云笑坐在椅子上,抬首扫视了一眼流星和惊云,眼神微有些暗。
“今夜,你们小心些,只怕来者不善啊,西凉人都不是吃素的,既然潜伏进来,必然都是极厉害的家伙,而且为数不少。”
“主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主子的。”
“你们当心些,千万别受伤了……”云笑关心的叮咛,她不希望他们受伤,他们可是她的翅膀,以后的飞翔可离不开他们。
流星和惊云退了出去,云笑盥洗一番睡了,吩咐婉婉也早点休息,这连日来她们几个确实都很累。
夜,慢慢的沉浸下去,乌云遮住了晓月,朗星隐去,竟然刮起了风,越来越大,树叶摇曳,火把早被吹灭了,一道弯曲的闪电响起,击向大地,倾盆的大雨哗的一声从天际倒扣下来,溅起无数水花,哗哗的下了起来。
云笑猛的被惊醒了,瞪着眼望着漆黑的帐篷,风从缝隙传来,吹熄了了油灯。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啊。
不过这么大的动静,婉婉为什么没有半点的反应,云笑用手去推她:“婉婉,婉婉。”
可是一点反映都没有,心惊的用手去探她的气息,喘气声仍有,说明她昏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睁大了眼扫视着四周,鼻端隐有熟悉的香味,他竟然来了,既然找到了这里,看来知道是他便是她了。
她的脑海不由得想起西门钥,眼瞳陡冷,沉沉的叫:“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
她的话音一落,银光闪过,一道锋利带着锐气的刀直击过来,竟不是慕容冲,而是一名欲刺杀她的刺客,云笑身形一动,就待避开,不过,半空扬起一道银白色的浪海,席卷而过,陡的一扬,那人便被抛送了出去,重重的摔落下来。
这时候,帐篷外面响起了喊杀声,云笑身影一动,就待出去,一道白光窜过,一人挡住了她的去路,霸道的命令:“不准出去,外面很危险。”
云笑哪里理他,此刻她满心挂着的就是爹爹,西凉人如果除不掉这些患者,那么退开一步,一定想除掉爹爹,所以此刻他是极危险的,虽有慕青和慕白,但那些人隐藏在患者中有一段时日了,那么一定极熟悉这些人了,会采取办法的。
爹爹此刻有危险?
云笑用力的推面前挡住了自已去路的高大身躯,奈何自已根本没有内力,而这个男人的武功有多么的高深莫测,她是知道的,凭她,若是他不想,她就出不去。
云笑陡的抬头,紧盯着那高深莫测的眼瞳,淡淡的开口。
“帮我一个忙,别让爹爹有事,骗我的事,就一笔勾消。”
慕容冲的眼神深不可测,幽深好似海洋,黑得像厚重无星的夜空,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就在云笑以为他拒绝的时候,他忽然便答应了,手一伸搂着她的腰,身子便腾空而起。
云笑挣扎:“去救我爹爹,带着我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
帐篷外,雷声雨声,打斗声,还有哭嚎声,交错在一起,云笑根本没听清这个男人说了什么,抬目望去,只见雨雾中,刀光剑影,不时有鲜血溅出来,哗哗大雨,冲淡了那浓厚的血迹,脚下到处漫延着红,刺人眼目。
云笑抬首,看到流星和惊云,沉声唤一句:“流星,保护好婉婉。”
她不在帐篷内,若是有人摸进去,把昏睡的婉婉当成了自个儿,即不是害了那丫头。
流星和惊云一抬首,看到一抹白光闪过,心下通明,看来是那个人来了,只要他在,主子就不会有事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多少看出,这个人是不会伤害主子的。
而云笑在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了上官霖和云祯,他们两个人正各自领着一部分奋力作战,保护那些患者。
今晚出现的这些人,竟然个个身手不凡,而且出手整齐有序,看来是个有组织的团体,他们的目的一定是隐在关内,一举催毁了峰牙关,夺取东秦的城池。
只是没想到被发现了,所以计划提前实施。
爹爹的帐篷外,慕青和慕白,果然在和人作战,一看到云笑的出现,早急了起来:“快,王爷有危险。”
慕容冲白色的宽袖流云一般扬起,人已闪进帐篷,只见帐篷内爹爹已醒了过来,两个侍候他的军医已被杀了,倒在血泊中,一个罩着黑布的刺客,正持刀杀他,爹爹倒底是武将,灵敏度还是有的,在先前的响声中醒过来,此时正和刺客纠缠在一起。
慕容冲身形一窜,快如飞箭,直射过去,眨眼落到那人身边,一掌拍了过去,震裂了他的五脏六肺,他掉头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倒到地上去,至死都不明白,这人如此快如此狠厉的身手,是他所没见过的,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云笑早奔到云墨的床榻边,沉声问:“爹爹没事吧?”
云墨喘着粗气,颤着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外面的打斗声。”
“是西凉军,这瘟疫也是他们下的毒,根本不是瘟疫,他们看瘟疫要被破解了,便下了杀手,想杀掉爹爹和这些患者。”
“竟然是这样……”云墨沉痛的开口,抬首望向一侧罩了面具,背对着自已的人:“他是谁?”
慕容冲缓缓的转过身,灯光下,他脸上的银色面罩闪烁着耀眼的银光,那眼瞳,带着凌寒霸气,王者的尊贵之气,幽深的盯着他,忽的帐篷的门帘被掀起,而他如一缕轻烟被的消逝,这身手,令人咋舌。
冲进来的人是慕青和慕白,解决了那些刺客,便冲了进来,一看王爷好好的,两个人才松了口气。
云墨陷入沉思,那眼神中凌厉如刀锋一样的锐气,和王者一般的霸气,这个人生来似乎就是强者,尤其是他黑色瞳仁中那么令他熟悉的光泽,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爹,你没事吧。”
云笑回首,慕容冲已不见了,想来不想见人,只是爹爹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于朦胧灯光下,全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