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秉公!”徐璠却不信他的马虎眼。“昨天我问过董玄宰了,到现在还没抓到姓赵的那厮呢!”
“我们一直在全力搜寻,只要一找到他,马上抓起来治罪。”找不到就没办法了。
“京城这么大,他要是存心躲起来,大海捞针怎么找?”徐璠使劲瞪着眼缝,想要表达愤怒的情绪道:
“把他家里人抓起来,他要是不露面,就统统投到牢里去!”
“他家里都是有功名的,事情闹这么大,多少双眼睛盯着,刑部也不好随意抓人。”张居正叹气道:“小阁老安心歇着,一有消息不谷就通知你。”
说完,便不再理创后应激反应严重的小阁老,转去徐阁老的卧房问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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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阶前时,张居正便见徐阶背着手,含笑站在门口。
那精神矍铄的样子,哪有一丝病容?
看来所谓因病卧床,不过是视需求而定的。
“师相。”张居正快走两步,向徐阁老深施一礼。
“哈哈哈,叔大,快免礼吧。”徐阶朗声笑道:“今天怎么有空,这么早就过来?”
“师相相招,自然不敢怠慢。”张居正恭声答道。其实内阁现在闲得很,想干活都没法干了……
“哎,说过多少遍了,如今你已是一品大员、东阁大学士,不要再执晚辈礼了。”徐阶满面慈祥的下了台阶,扶起了张居正。
“学生的一切,都拜师相所赐。”张居正却愈加恭谨道:“没有师相就没有今日的叔大,这跟叔大处在什么地位,没有任何关系。”
“哦,啊哈……”徐阶深深看着自己最器重的好学生,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此言有几分真心来。
自然是十分了。张相公那张俊脸上的孺慕之情,简直能把人的心都化掉。
“走,进去说话。”徐阶便拍了拍张居正的肩膀,心说出徒了。
张居正搀着徐阶进去书房,先扶老师在太师椅上坐定,然后才在下首正襟危坐。
“自从师相请辞后,就一直想约上两位大学士来问安,可这阵子朝廷事情实在太多,竟一直凑不出时间。”
“老夫可怪不得你们,是老夫撂了挑子,才给朝廷添了这么多乱子。”徐阶脸上现出一抹愧色道:“还以为你们三个肯定没问题呢,没想到还是稍微早了点。”
“师相此言差矣,何止早了一点?”张居正心里暗叹,老师真是急了,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忙还以十倍愧色道:
“平日里师相在时,尚不觉得处理朝政有多难。可师相这一离开,才知道论道经邦、燮理阴阳,不是那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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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才知道啊,太岳。”徐阁老闹这一出,不就在等这句话吗?甭管张居正是真心还是假意,能说出这句话,就算达到目的了。
迫于形势,复出条件一降再降的徐阁老,十分容易满足。
“平日里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你们负重前行罢了……”徐阁老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不少。
“是。”张居正诚心受教道:“师相还远不到放手的时候,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哎,老夫有心无力了。今春以来,夜夜难眠,白日里时时头晕目眩,精力一日不如一日啊……”只听徐阁老满面红光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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