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下课,清寺龙彦去了趟厕所,路过教职员办公室时,里面的老师也是三五成群,小声讨论着经济产业大臣辞职之事。
廊道也是热火朝天的派头,大概是教室内不好分享私密情报,不少人都找了个角落,贴耳交流。
每当清寺龙彦走过,不管是哪个政治小团体,都会暂且停下来,朝他不失礼数的问好。
“西村会长可惨了,不久前才获得学生会会长的连任,现在却遭遇到了这种事。”
“确实挺悲剧的,感觉要不了多久,其余落选的会长候选人,恐怕就会使出那一招。”
“是投不信任票,逼迫西村会长下台吧,就跟他父亲西村大臣一样。”
“感觉接下来的学生会重组大选,会相当激烈呐。”
“那个,你们为什么能如此笃定西村学长会下台,他属实挺有能力的呀,否则,也不会连任两届学生会长啊。”
“能力强这一点,我无法反驳,可是你要知道,真正斡旋于政治舞台的大人物,心眼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大,斩草除根,斩草除根咯。”
清寺龙彦淡定得犹如一个局外人,纷纷扰扰的政治分析言论,到了他头上,只能无力的枯萎消融。
对他而言,谁当学生会长,清寺龙彦都不在乎。
虽说在紫苑学院,学生会的权力和荣誉,都大得夸张,完全不像一般的高中学校,只是一个学生自治组织。
政治青年新秀舞台!
这就是全校学子,对紫苑学生会的统称。
拥有管理学生群体校律权柄的学生会,自然能和家长会进行多多接触,直白一点,也就是说学生会的干部,能够提前进入政商大人物的眼皮子底下。
若是因某事表现优异,获得大人物的垂青,毕业后被提携一把,也未尝不可。
寒门子弟的阶级强烈进取心,往往就体现在参选学生会事务上。
豪门子弟也不会错过这个时机,能在诸多权贵后裔云集的紫苑学院,竞选为学生会会长,岂不是变相昭示着自己的能力有多么优秀。
更何况,紫苑学院的光辉校史上,曾担任过学生会长、最终爬上首相之位的学长前辈,可不止一位。
于是,种种因素结合下,紫苑学院的学生会,就成了青年一代角逐本事的政商擂台,每到换届时,都能引起整个学校的热烈关注。
直到选拔出最有手腕的青年新秀,也就是学生会会长时,家长会的轮值主席,甚至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特地前来参加新会长的宣誓就任仪式。
总而言之,紫苑学院学生会的每一个职位,都是血淋淋的厮杀出来的,是对当选者功绩与未来的最有力描绘。
竞选战况如此激烈,有人当选,有人落选,也是正常;有人坐不稳,有人背刺,也不稀罕。
顺带一提,新生开学一周,就开办学生会的例行选举,这是紫苑学院又一个特殊的地方。
理由无非是尽可能的贴合现实,正如议员们为了拉票而对广大民众演讲一样,要是连陌生的象牙塔新生,都没办法迅速拉拢、哄骗,还有何资格去宦海沉浮。
商政摇篮教育,不外乎是。
双手插兜的回到一年a班,上课铃正好敲响,临时教授国文的方脸中年老师,抱着讲义,开始了铁画银钩的板书。
一晃神,上午的课程,就似流水倾泻。
清寺龙彦提起便当盒,照旧同上野原佐希、雨宫桃乃汇合,三人一齐去了部活大厦。
说起来,紫苑学院的校园餐厅水准,也是有着相应的匹配规格,烹饪的是星级大厨,食材提供的都是最新鲜的。
既能满足山珍海味的口腹之欲,又有相对实惠的精致小炒。
所以,餐厅党的数量,一直要高于便当党,比例约莫是6:4。
谈天说地的爬上三楼,清寺龙彦掏出水晶钥匙,一拧锁芯。
社办室空荡荡的,没有专供鼻子享受的香味传来,清寺龙彦若有所思的拉出办公椅。